然,已經哭過一次了。
再一看那兩個舞女的腳,白色的舞鞋已被鮮紅的血液浸透了,分明比莫黛說的還要嚴重。
“我已經給她們上藥了。”莫黛看蘇檀臉上微變的神色,走到她身邊道,“還算處理及時,不會留下隱患。”
蘇檀聽聞這句話,這才將懸著的心放回肚子,真誠地跟她道了一聲謝。
莫黛平靜地看向她,“若是你之前答應了我的說辭,今日這支舞將不復存在。”
蘇檀愣了一下,這才反應對方在說什麼,一時間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莫黛妹妹,這時候可不興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莫黛不解。
“意思就是,你設下陷阱讓我鑽,剛那說法。”蘇檀輕呼一聲,拿起放在一旁的舞服,朝後面的屏風處走去。
時間已經不多了,她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莫黛排的這支舞,是她曾經在大學的時候,特意學過的。
或許,這就是另一種上天冥冥之中的修訂,又或者說……天無絕人之路。
莫黛沒有外問蘇檀究竟行不行,只也跟著默默拿了衣裳去了另一道屏風。
等到有人過來通傳時,二人剛好從屏風後面出來。
四目相對,二人皆是一笑。
其他的舞女也已經從混亂中重新列好了隊形,二人也隨之進入隊伍的一頭一尾。
“等等。”就在眾人就要出門時,蘇檀突然喚住了最前面的莫黛,“戴上這個吧。”
莫黛看著對方手中那素色的,用來遮住半邊臉的紗幔,沒有伸手。
蘇檀嘆了一口氣,“你我畢竟是三皇子的侍妾。”
或許在他們那些人眼裡,侍妾就是玩物,但是須知玩物也是有主人的。
倘若蕭逐野應允也就罷了,可沒有得到應允她們卻貿然出現,只怕這狗男人會發狗瘋。
眸子裡深處的嘲諷一晃而過,莫黛點了點頭,修長的手指挑過白色面紗,傾城的容易遮住半邊桃花。
蘇檀微微一笑,隊伍繼續行進。
最後這一支,是結合了異域風情和大雍這邊主流的劍舞,名喚——飛天。
蘇檀並不打算以單純的舞蹈結束,而是用這場舞打造成了一場動人心魄的舞臺劇。
從最初的演繹,到最後的詮釋,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這場兩個人的相愛相殺,一場世事弄人的無盡歸宿中。
蘇檀一邊舞劍,一邊暗暗觀察現場人,發現她們無一不是痴痴地望著,臉上的表情或悲或喜或遺憾或慶幸。
是戲,也是人生。
是旁人,也是自己。
好在最後的結局,蘇檀還是選擇了普羅大眾能夠接受的方式,以圓滿告終。
現場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蘇檀微微喘了兩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大功告成的笑容。
可就在這時,一道粗獷的聲音凌空響起,“三弟,這女人身段不錯,我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