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檀在離開院子之前,其實就有想過,等她回來時,是不是就可以看到她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她沒有在蘇柳和秋蟬面前提起過蕭逐野,並不代表她沒有想他。
但她又想,他既然說了是半個月的期限,那麼她就應該心無旁騖亦無芥蒂地等他十五天。
所以她讓自己看起來雲淡風輕些。
其實她知道,他的計劃進行得十分順利。
且不說蘇柏沒有傳任何訊息回來,便是他自己,本身就是精於此道的好手。
所以,她也相信他會實現自己心中所想。
但是她也無法百分百的讓自己篤定,他就一定能在十五天裡趕回來。
但是,幸好,他做到了。
勾了勾唇角,蘇檀在另一張躺椅上躺下,“其實按照日子來說,今日還是第十四天的夜裡。”
還沒有到十五天的子時,那就不算十五天。
“是嗎?”男人躺在椅子上沒有動,他也沒有轉頭,而是閉著眸子,仰著頭,“可我卻覺得已經過了很久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他和她已經隔了多少個秋?
久到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她的身邊。
所以今日哪怕是這麼晚了,哪怕是剛剛和陛下談完公務,他也一定要來見她。
不僅僅是為了承諾,更多的是因為他太想她了。
蘇檀聽到蕭逐野這麼說時,不由得微微一怔,轉頭看過去,這才發現男人與平日裡的穿著打扮都很是不一樣。
今日的男人,穿的應該是皇子的宮服,身上的金絲蟒紋在月色下發出清冷的光,配上他那張矜貴的臉,便越發的顯得氣質出塵。
只到底沒有了他平素裡的悠然閒適和自由自在。
就好像這身衣裳穿在身上,哪怕他這般愜意的躺在月光下,依舊帶著幾分忙碌。
尤其是,在他的眉頭還蹙著的時候。
蘇檀眸子閃了閃,起身走到他眉身後,伸手取下了男人頭上和蟒袍配套的金燦燦的發冠。
隨著發冠的取下,男人一頭青絲宛若瀑布般逶迤而下。
蘇檀將發冠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接著用手指將他的髮絲攏在一起,隨手在自己頭上扯下一根髮帶,將他們綁成一把。
在蘇檀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男人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也沒有睜開那雙閉著的眸子。
似乎預設允許了身後之人的一切作為。
蘇檀將蕭逐野的頭髮攏好後,便開始給他輕輕按了起來。
這種事情她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場景也不是頭一回。
但不同的是,那時候是在曾經的三皇子府,是被蕭逐野要求的,帶著幾分懲罰的性質,而她在給他按的過程中,心思自然也不會單純。
不像這一次,並非狗男人主動提出,而她也是心甘情願。
從頭頂到脖頸,從太陽穴到檀中穴,蘇檀的手法和力度都用的恰到好處。
而男人的那緊皺著的眉,也不知在何時悄悄地舒展開來。
蕭逐野沒有說話,但在蘇檀按到一半時,唇角的弧度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結果便是——
“你放鬆,別繃著臉。”蘇一號技師檀很不滿不配合的客人。
這樣子,效果可是會大打折扣的嘞!
蕭逐野:“……”
所以,笑也算是繃著臉?
雖說心中有所疑問,但蕭逐野卻是配合地恢復了最開始的狀態,至少面上看起來是沒有笑了。
但——
“還是沒有放鬆。”蘇檀撇了撇嘴角,有些不滿。
狗男人這是怎麼了?
最開始的時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