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了。”寧野狐深吸一口氣,目光復雜地看著蘇檀,“他如今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蘇檀莫名的鬆了一口氣,“謝謝。”
“你是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寧野狐語氣裡帶著不可思議,“你就不怕把自己的身子給廢了?”
“不至於吧。”蘇檀笑得毫不在意,甚至帶了幾分揶揄,“我就不信,寧神醫當初沒有想過用這個法子?”
寧野狐被她這般一搶白,一口氣差點兒堵在喉嚨裡下不去。
他怎麼沒有想過?自然是想過的,可那不是被蕭逐野阻止了嗎?
“你別跟我說這些。”寧野狐磨了磨後槽牙,“你就說,你如今打算怎麼做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我自然不可能半途而廢。”蘇檀垂了垂眼眸,不然她出地這些血豈不是白費了?
她話說得擲地有聲,不帶絲毫猶豫,就像是那面對著無盡黑暗,仍毅然決然孤身一人踏上征途的勇士。
剎那間,寧野狐突然從一個女子身上,明白了何為“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勢。
雖然這句話用在此情此景多少有些不合適,但是卻也是沒有任何的詞能夠比此刻更好形容這件事情。
“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寧野狐深吸一口氣,拍了拍額頭,又忍不住揉太陽穴。
他肯定是因為方才被蘇檀氣到了身體才會有這樣的反應。
蘇檀垂了垂眸子,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多啊,寧神醫若是想要偷師,可得交學費。”
“我偷師?我用偷師?”寧野狐被氣笑了,“我堂堂神醫用得著這種手段?”
“那還問這個做什麼?你不是都知道嗎?”蘇檀好笑,“無非就是日常飲食,人間煙火有我一份力,想要讓他不知不覺入口,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你家裡的人也幫你助紂為虐?”寧野狐扶額。
蘇檀微微一怔,搖頭,“沒有,這件事情他們還不知情,你最好也不要讓他們知道。”
寧野狐深深地看著蘇檀,原來,她也還是有怕的東西啊?
“放心,我沒有那麼大的功夫再去管別人的心思和生死。”寧野狐擺手,只這兩個人就足夠讓他忙得兵荒馬亂雞飛狗跳了。
多次的打交道下來,蘇檀如今也算是明白了寧野狐這人究竟是怎麼樣一個性子,微微一笑,“多謝。”
“謝?”寧野狐眉頭一挑,也跟著笑了,“別急著謝我。”
“寧神醫這話何意?”蘇檀怔了怔。
寧野狐這人雖然狂妄看似不著調,但蘇檀知道他是個有本事的,而且說過的話也絕對靠譜。
“因為,用不著我告訴他們。”寧野狐看向蘇檀的眼神帶了幾分意味深長,“包括他。”
說著,他指了指床榻上的人。
蘇檀身體一僵,腦海裡像是一道驚雷炸響,當即轉頭看向床榻上的人,在看到他還是安靜地睡著的時候,方才鬆了一口氣。
她深吸一聲,臉上的表情帶著種劫後餘生的慶幸,可看向寧野狐的眼神多少就不那麼友善了,“原來寧神醫也會騙人。”
“我為何要騙你。”寧野狐挑眉,“我又沒說他醒了。”
蘇檀氣竭:“你!”
寧野狐:“你有身孕了你知道嗎?”
這句話一出來,就像是晴天的一個驚雷,落在地上打了一個滾,而蘇檀恰好就處於震中。
她愣愣地看著寧野狐,好半晌沒有開口,就像是入定了的老僧,神色鎮定間又帶著顯而易見的恍惚。
寧野狐說完這句話也沒有再開口,他看著蘇檀,將她臉上眼神,明裡暗裡的變化一一收入眼底。
他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