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竹籃打水一場空。
看著蕭逐野冷厲的眸子,蕭平津深吸一口氣,直起身,“三弟,不……太子殿下,這一次是你贏了,但我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先帝。”
他輸的不是人,而是手頭的籌碼。
他若是有燕雲十八騎,何至於過得如此艱難?
“再問你一句,她人呢?”蕭逐野手中長劍再度一逼近,蕭平津蒼白的脖頸上頓時迸出一道細長的血線。
原本被蕭平津安排去守著蘇檀的墨七終於忍不住,從暗處出來,手中長劍朝蕭逐野刺去。
蕭逐野眉頭微微一挑,轉身避開,看向墨七的眼裡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刺殺東宮太子,罪當謀反,大皇兄,這就是你教出來的人?”
蕭平津神色微變,“墨七,放下劍。”
墨七死死地盯著蕭逐野,眼裡的警惕絲毫未變,直到蕭平津上前。
聖旨已出,勝負已定,蕭平津知道,無論如何這一次是自己輸了。
但是,他真的輸了嗎?
眸子閃了閃,再度抬起頭時,蕭平津的唇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太子殿下,你也不見得是贏家。”
他不是為了蘇檀才這般瘋批嗎?
不是不準旁人傷蘇檀一分一毫嗎?
但可笑的是,傷蘇檀最厲害的那個人,恰好就是他自己呀。
“墨七,帶咱們太子殿下,去接檀夫人回東宮罷。”眼看蕭逐野的眼神越來越冷,蕭平津緩緩閉上眸子。
聽到這句話,蕭逐野這才將手中的長劍收回,轉頭看向墨七。
房門開啟,蕭逐野快步走向裡面的床榻,在看到躺著的人兒蹙著眉頭,臉上帶著一股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格外急促時,蕭逐野的心都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如果沒有記錯,明明還有兩天才是第十天,為何她卻……
再也顧不得其他,蕭逐野當即上前,“檀兒,爺來了,爺帶你回家。”
說罷,他連同被子將人一把抱起,快步朝外走去。
蘇檀迷迷糊糊中,似聽到了那道熟悉又可怕的聲音,她試圖逃走,但身體卻像是陷入了一片泥沼,四面八方滿是藤蔓。
越是掙扎便越是深陷其中,怎麼都逃脫不了……
另一側,蕭平津看著蕭逐野抱著懷裡的人遠去的背影,唇角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
他說蕭逐野可笑,他何嘗又不可笑呢?
自以為是到頭來,不過是一場黃粱夢,一首烏江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