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國公家的嫡孫女兒,如今怎麼樣?”皇后捻起一隻茶杯,笑著問道。
“母后挑選的人,自是不錯的。”蕭逐野笑得溫柔,神色舒朗,似乎當初那個不願意將邱青兒娶回去的人不是他。
皇后表情也很是和煦,仿若當初的不愉快從未發生,“說起來,除了你們成婚次日,她有好一段時日不曾進宮了。”
“母后若是想,可讓她進來陪陪你,只她自己,卻是沒那個膽子隨意過來叨擾母后,還請母后莫怪。”說道最後,蕭逐野還朝皇后拱手賠禮。
皇后輕笑一聲,“這倒是本宮的不是了。”
二人又說了一陣不痛不癢的話,皇后雖說要讓邱青兒來看她,但到底直到“邱青兒”三個字消失在了唇邊也沒有再提及。
直到蕭逐野說到春琴。
“母后,還有一事,兒臣覺得還是要稟明母后。”蕭逐野放下手中的茶杯。
“何事?”皇后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什麼事情要讓你特意跑一趟?”
這話,便是戳穿了蕭逐野之前的“因和聖上回稟科舉之事順路來探望她”的說辭了。
但皇后沒有直接戳破這層窗戶紙,蕭逐野便也當作自己沒聽明白,“是和母后的人有關係。”
“本宮的人?”皇后越發的詫異,臉上的笑容更甚,“本宮的什麼人?”
“春琴。”蕭逐野看著她那雙微微彎著,像是盛滿了無盡溫柔春光的眸子。
曾幾何時,他也試圖從那裡面汲取一絲溫暖,可一次又一次的,帶給他的只有刺骨的凜冽。
“她?”皇后略微沉吟,似想了許久才記起這麼一號人物,“本宮記得,她是當年你立府的時候跟著出去的人吧?後來你是將她梳攏做了妾室,她如何了?怎的還要你專門提起。”
“她死了。”蕭逐野道。
皇后似有剎那間的愣怔,“怎麼回事?可是她犯了什麼事情?”
“她為了爭寵,意圖謀害邱側妃,被發現後,懸樑自盡了。”蕭逐野一句話說完三件事。
皇后用帕子捂住了嘴巴,“這……她居然……邱側妃無礙吧?”
“邱側妃無礙。”蕭逐野搖頭,聲色平和,“既然母后說她是兒臣的人,雖說犯了這等錯事,但她既以命相抵,往事便算兩清了,兒臣便還是會給她一處往生之地。”
這句話出來,皇后的臉色終於有了些許變化,“你……此事,你看著辦就好。”
說完,她又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頗為唏噓,“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她竟是這般包藏禍心,當年本宮讓她跟著你出宮,也是見她行事沉穩,進退有度,可到底是人心易變,還好你們都無礙,否則本宮當真是要歉疚一輩子……”
“母后不必憂懷。”蕭逐野寬慰道,“兒臣告知母后此事,若是讓母后對比憂懷,那才是兒臣的不是了。”
“你這孩子……”皇后聞言,破涕為笑,“明明是你府裡的人,本宮還擔心你會難受,你反倒安慰起本宮來了。”
“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母后若是擔心兒臣難受,不如把母后身邊的綠梅送給兒臣罷?”蕭逐野眨了眨眼睛。
綠梅似被嚇到了一般,連連後退兩步。
皇后似也沒有想到蕭逐野會說這麼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微怔,“你若是喜歡……”
“兒臣說笑的。”蕭逐野唇角一揚,“綠梅是母后身邊親近的人,兒臣怎能奪人所愛,這可非人臣人子所為。”
“你啊……”皇后嗔了他一眼,“本宮倒是捨得,但是你卻是嚇到綠梅了,這丫頭有娃娃親的,到了時候,本宮還得送她出宮和未婚夫團聚呢。”
“原也是有心儀之人。”蕭逐野恍然大悟,“那兒臣就更不能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