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的採買進行的十分順利,惠州地偏人少,百姓自然是希望能夠把這條北上的路子打通的,故而天還沒黑,蘇檀便已經把單子上的所有貨物購置齊全了。
譚桓和她一起騎馬走在大街上,看著身邊神色平靜目光堅定的人,忍不住感慨道,“蘇老弟,越和你相處下來,我就越覺得你和常人不同。”
蘇檀此刻的目光追著天邊那抹漸行漸遠絢爛多彩的落日餘暉,聽到譚桓的話不由得微微一笑,“譚大哥何出此言?”
“很多。”譚桓輕輕呼了一口氣,也將目光順著她看的方向望了過去,“但是我也知曉,這世上能人強者眾多,世人也有百態,故而不同其實也並非不同。只是蘇老弟身上那種勁兒,和我們太不一樣了。”
“譚大哥說這句話,那可真是高看我了。”蘇檀一開始還聽得很是認真,最後卻忍不住低低一笑,“你倒不是直接說我執拗來的直白。”
“這並非是執拗。”譚桓皺了皺眉頭,認真道。“若是執拗,那便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落淚。可你卻不是,你是咬定青山不放鬆,但也能任爾東西南北風。”
“所以比執拗又多了一絲變通?”蘇檀眨了眨眼睛。
譚桓怔了一下,接著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蘇老弟,我是個粗人,方才那兩句都是我搜腸刮肚想破腦袋才琢磨出來的兩句文雅點的說法,結果你這三言兩語就讓我說不下去了。”
蘇檀也跟著笑了,這應該就是另一種把天聊死的表現了。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
蘇檀有時候也會認真思考,其實歸根結底她就是眾生裡一個有著七情六慾,貪生怕死的普通人。
“譚大哥,明日的乾州之行,還得麻煩你再幫忙引路了。”
“這是自然。”譚桓朗聲一笑,“能跟著蘇老弟走這麼一遭,我也很是榮幸。”
翌日,眾人將貨物清點完畢,又在當地僱了一個鏢局,便派了一半的人先行將其運送回去。
蘇檀帶著秋蟬和譚桓等人再次出發朝乾州而去。
乾州與惠州不過一碑之隔,在臨近城門關閉前,一行人終於進了城。
此刻,寧王府。
一道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恭敬行禮,“殿下,蘇姑娘她們方才已經進城了。”
蕭逐野眼眸一亮,出門的腳步疾馳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