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從似還想說什麼,男人卻突然坐直身體不再說話,並給了對方一個禁言的眼神。
不一會兒,外面便響起了敲門聲。
男子唇角彎了彎,“請進。”
蘇柳俯身而入,臉上帶著幾分笑,“客官的午膳已經備好,可要現下給你布上?”
“有勞蘇少東家了。”男子輕輕頷首,客氣又周到。
蘇柳忙道,“客官言重了,客官看得起人間煙火便是我們福氣。”
說罷,他也不再多言,待得飯菜全部上好,便準備轉身離開。
誰知,他前腳剛踏出門檻,後腳還沒有抬起,便被人喚住。
“今日酒樓開張,想來蘇少東家也是十分忙碌,眼下客人倒是少了些許,不知蘇少東家可願意坐下來與在下喝上一杯。”男人說話的語氣不疾不徐,音調更是溫潤如玉,卻隱約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意味。
蘇柳臉色微怔,眸子裡的神色變了又變,只轉過之時,臉上又是如春風般的笑容,“這,怕是不妥罷?”
“有何不妥?”男子輕笑,仰頭看著蘇柳,“人間煙火這酒樓,可謂在下這些年見過最為別緻的一家,想來蘇少東家也是別緻之人,該不會拘泥於這些小節。”
他一邊說著,站在他身後的隨從便起身上前,直接在男子對面擺上一個酒杯,斟上了滿滿一杯。
蘇柳:“……”
他看著這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嘴角差點兒抽到起飛,這算什麼?逼上梁山哪?
他現在告訴眼前這位,自家這酒樓的別緻並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他那別緻的二姐還來得及嗎?
可想歸想,蘇柳也知道自己要是真這麼說了,那就真是白長這腦子,以及去蘇檀那裡待的半個月了。
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蘇柳到底是順了眼前這人的意坐了下來,只心裡卻是打起了十二分的防備警惕。
吃飯自然不可能真只是來吃飯的,蘇柳也清楚地明白這個,畢竟真要找個人陪著,找誰不行啊,幹嘛非得是他?
果不其然,這菜沒有吃幾口,話就開始了。
“蘇家這酒樓,無論是這裝潢名頭,還是待客方法,可與大雍其他的酒樓格外不同,想來是蘇少東家花的心思。”男子端著手中的酒杯轉了轉,眉眼帶笑,酒是好酒,卻並沒有要入口的意思。
“是與家父家母一起商量。”蘇柳從善如流。
“可蘇家過往的酒館,卻不是這般風格。”男子溫聲細語,卻毫不客氣地戳穿了蘇柳的假話。
就差直接把“你在騙我”幾個字說出口了。
好在蘇柳心裡有底,“過往到底只是一個酒館,便是有萬般想法也是無用武之地。”
男子略微沉吟了一下,便笑著點頭,“這倒也是。”
蘇柳知道眼前之人壓根沒有信自己方才那番說辭,但既然對方不再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他自然也不會再多言。
不一會兒,外頭便傳來店裡夥計的吆喝聲,蘇柳眸子閃了閃,“客官,我這……”
“無妨,蘇少東家有事儘管去忙就是,你我來日方長。”男子也不阻攔,手中的酒杯抬了抬。
蘇柳見狀,只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走出雅座的門的那一刻,蘇柳心想這還要什麼來日方長啊,最好是死生不復相見才好。
“這蘇家少東家,當真是狂悖,主子又何必與他這般好言好語。”隨從看向蘇柳離去的方向,眼神裡泛著寒意。
男子嗤笑一聲,“墨七,這看人不能只看一回和不能看表面的道理一樣,以我來看,這蘇少東家倒是十分有趣,今日也算不虛此行。”
墨七雖然心裡還是對蘇柳這一句話裡沒有半句實話的行為感到惱怒,可到底眼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