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府。
“殿下。”蘇檀前腳離開後,墨七後腳便從隱蔽處現身。
蕭平津依舊望著那道身影離去的方向,直到墨七再度開口呼喚,方才笑著轉身。
“殿下,屬下不明白。”墨七直接了當的開口。
他從那個女人進來後便一直在屋裡聽著,可直到她離開,他都不知道自家主子到底接下來想要做什麼事情。
眼下三皇子已經被困,最好的法子便是一鼓作氣乘勝追擊,而非像方才那樣,與一個女人……
“墨七,你太小看三弟了。”蕭平津唇角揚了揚,目光望向擺在一旁的書卷,“這種事情,還遠打不倒他。”
“那主子為何……”墨七皺眉,如此一來,豈不是撕破臉皮了嗎?
“我在等一個契機。”蕭平津勾了勾唇角,眼神帶著笑意,“也在賭一份心意。”
契機墨七大致能夠猜到一兩分,但這心意……
“還請殿下明示。”
“賭他的在意。”
這句話說完,蕭平津便起身朝屋外走去,“走罷,隨我再去見見三弟。”
“殿下,這麼晚了。”墨七皺眉,“如今夜裡有些涼了,殿下要不還是明日再去也不遲。”
七月流火,八月朔風,九月授衣。
雖說如今白日還是烈日當頭,但晚上卻明顯已經起了幾分秋意。
“無妨。”蕭平津搖了搖頭,“多穿一件衣裳就好。”
很快,一行人便再度來到大理寺牢房。
獄卒見蕭平津晚上過來,忙不迭擦了擦睡眼惺忪的眸子,起身上前迎接。
蕭平津朝他頷首,示意他退下。
那獄卒看了一眼裡頭,猶豫了一下,卻被墨七冷然望了過來。
獄卒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立馬恭敬地離去。
不出意料的,裡面的二人都沒有睡。
“三弟。”蕭平津開口。
蕭逐野沒有睜眼,依舊維持他今日下去離去時盤腿而坐的樣子,“大哥是休養好了嗎?怎的這麼快就來了。”
“不能不來。”蕭平津語氣帶著笑意,“大哥是提前過來恭喜三弟的。”
“哦?”蕭逐野挑眉。
對方的話雖是疑問,但更多的卻是諷刺。
蕭平津聽出來了,卻也當作不知,更是沒有表露出半份兒不滿。
他看著坐在牢房裡面卻依舊仿若在閒庭信步的弟弟,又轉頭看向一旁的蘇柏,“因為,有人自己過來承認了。”
這句話一出來,牢房裡原本還無動於衷的二人同時發出一聲響動。
蕭逐野猛的睜開脖子,眼神犀利,“是誰?”
蘇柏也定定地看著他。
蕭平津看看二人,輕輕嘆了一口氣,語氣似有三分悵然,“其實說起來,這個人與三弟和蘇狀元,都還有一些關係。”
與他們兩人都有關係?
二人嘴角同時抿緊,除了蘇檀還能是誰?
“你在胡說什麼?”蕭平津眉頭緊皺,眼神帶了幾分兇狠,美麗的鳳眸裡,終於暈染出了幾分獨屬於它的威嚴。
蕭平津卻不理他,轉身看向同樣死死盯著自己的蘇柏,從一旁的墨七手裡拿過一個包袱。
“蘇狀元應該認識這些吧?”他緩緩地展開包袱,裡面赫然躺著幾冊書卷。
蘇柏瞳孔微微一閃,正要說話,卻被蕭平津搶了先。
“這些都是從蘇狀元的書案隔層裡找到的。”他再度輕嘆,語氣似有無限感慨,“我原本還以為蘇公子才華橫溢,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陷害,卻不想……可惜,我大雍若是真有一個如蘇公子這般真才實學之人,該是多大的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