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被他撞破。
聶驚荔只能豁出去了。
她深深呼吸兩下,撤離裴熠詞的懷抱,轉過身對他不鹹不淡的說:“那就謝謝詹先生了。”
“不必謝,誰叫你是我的甲方,這都是我該做的。”
“啊?”聶驚荔覺得有些無厘頭,“什麼甲方?”
誰是他的甲方了。
“你們都聚在這裡幹什麼?”
還未得到詹墨濂的答案,倏忽又傳來一道駭人心絃的口吻。
聶驚荔眼睫一顫,辨出聲音的主人是裴競琢。
他步履沉沉的走過來,鷹眸銳利的鎖定她和裴熠詞。
“好好給我個解釋。”
若不是方才有朋友喝多了亂調侃,說裴熠詞一離座沒多久,聶驚荔也跟著出去那麼久未回來,他也不可能出來尋。
“你衣裙怎這麼亂,阿荔。”
他睨見聶驚荔的裙子肩帶下滑了些。
“我……”
聶驚荔的表情小小難堪,以為紙要包不住火了。
豈料。
裴熠詞竟厚顏無恥的替她說:“哥,你來得正好。我剛才,撞見她和詹墨濂拉拉扯扯。”
聶驚荔:“……”
詹墨濂:“……”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面不改色的倒打一耙的?
便宜全被他佔了,鍋卻甩給他來背?
詹墨濂氣到冷笑,很想踹他一腳。
“裴總,做人可不能這麼缺德。”他忽然配合:“我只是見聶小姐走路踉踉蹌蹌,好心攙扶她一把。”
演藝界欠兩人一座雙簧獎。
不過也算是替她解了圍,聶驚荔暗暗鬆口氣,存著一絲感激。
裴競琢將信將疑。
畢竟裴熠詞上回就告訴過他,詹墨濂日夜出入聶驚荔的小酒館,還落了塊名貴手錶在聶驚荔床上,偏偏這會兒又在這裡出現,他很難不懷疑倆人的關係。
他寒眸冷冷一眯,權威不容挑釁的說:“不管阿荔和你有過什麼關係,那也將是過去式。如今,她要與我結婚,就不勞你費心了。”
即使他不愛,只娶回家做花瓶,也都不允許別人來插花。
“放心,我不搞人妻。”詹墨濂痞壞一笑,灰藍瞳閃過黠意:“裴大公子可別防錯人了。”
他分明意有所指。
聶驚荔生怕再僵持下去得崩盤,趕緊扯個藉口說:“我有些困了,想先回去休息,可以嗎?”
她目光清凌凌的望著裴競琢。
裴競琢淡淡頷首,視線越向她身後,喚自家的衣冠禽獸弟弟:“阿熠,家門鑰匙。”
他這是想帶聶驚荔先回珠悅灣。
裴熠詞不可能讓倆人獨處,他恢復矜貴清雅,又融著點散漫:“沒鑰匙,是指紋鎖。”
他要親自去開門。
裴競琢沒深究,言道:“那就散局吧,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