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窗簾遮得密不透風。
聶驚荔拿來冰袋,棉籤,酒精,藥水。
仙姿玉質的男人,像戰損的帝國少將,烏軟的額髮微微汗溼,清瞳戾氣逐漸散退,冷白性感的唇角處泛起淡淡淤青。
如同綠萼梅的花瓣,透著淺淺翡翠色。
連受個傷,都這麼顛倒眾生。
聶驚荔捏著棉籤,蘸上酒精,手法極輕的為他塗抹傷處:“你和他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怎下手那麼重,還有哪裡受傷?”
“胸口。”裴熠詞找到新賽道攻略似的,“還有腹部,都有點疼。”
聶驚荔氣結:“剛才打的時候,怎不知道疼!把衣服脫下來,我看看。”
他身上穿著件襯衫,釦子一顆一顆的解。
聶驚荔儘管見過他的腹肌好幾次,仍是會悄悄的耳紅。
只好儘量尋找話題,轉移注意力:“我記得他上次,好像有說過,他跟劦羽集團的控股人不對付。我都忘了就是你。剛才真不應該讓你去送這塊表,你到底和他是什麼恩怨?”
“沒什麼,就生意上有些利益衝突。”裴熠詞輕描淡寫,沒將詹墨濂那些汙言穢語講出來:“你以後,少接觸這個人,他心理很畸形。”
“心理畸形?”聶驚荔坐在沙發邊角,身子微側著,看著男人胸口的淤青痕跡,小心翼翼的塗上藥水,說:“他是病嬌嗎?”
裴熠詞見她一邊給他擦傷,又一邊關心別的男人,身心不怎麼是滋味。
“你別分神,認真幫我擦。”他捉住她瓷白的手指,移到腰腹:“擦這裡。”
論心機,他才是頭號玩家。
所以,鑑心機男也是一流。
“他的表,是故意落這裡的,你別傻傻的陷入他的圈套。”
如果聶驚荔被詹墨濂糾纏上,那麼他接下來不僅要應對內患,還要對付外寇,多多少少會很棘手。
聶驚荔眸波清澈純淨:“你怎知道,他是故意的?”
“憑我的直覺。”裴熠詞握穩她細緻的手腕,讓她的棉籤不擦偏:“總之,你乖點,我多下些訂單。你別惦記其他金主,好好經營我一個就夠了。”
“就你一個,能夠嗎?”聶驚荔靈魂反問。
“我一人,能抵萬夫。”裴熠詞內心又開始騷動,將她拽坐到他雙腿中間的空位,輕捻她發熱的耳根,“夠你十世無憂。”
若不是嘴角擦了酒精藥水,真想狠狠親她。
已經有三四天沒和她親親了,很難受。
吻這種東西,真的不能重新沾染,一沾就渾身煎熬折磨,難以戒除。
“要不要睡個午覺?”他忽然情難自控的問。
聶驚荔心口被他撩得很熱,卻堅定的搖搖頭:“我不困,你累了,就歇會吧。我要去樓下幫忙調酒。”
“可我還傷著。”他直白露骨,偏偏語調總是那麼清冽正氣:“腹下方,也挺疼,我自己不好弄,需要你再幫我擦擦。”
擦槍走火的擦,不是擦藥的擦。
這次,聶驚荔的指尖,被他摁在西褲的皮帶上。
暗示明顯。
比詹墨濂還要壞透百萬倍。
聶驚荔追悔莫及。
早知道,剛才就乾脆讓詹墨濂把他打死算了。
她還領他回來擦什麼藥啊。
完全是在引火燒身。
“你……你別得寸進尺,要睡就快點睡。否則,休怪我拿棒球棍揍你去醫院躺躺。”聶驚荔故作兇狠。
裴熠詞:“……”
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妻管嚴潛質在身上的,僅被她兇一句就訓服了。
又或者,只是喜歡跟她玩著這種欲擒故縱的情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