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讓外面的少年作輔助:“好了,阿熠,你推進來。”
她今晚,叫了他好多聲阿熠。
聲聲入骨。
聲聲擾他清心。
裴熠詞應聲推開,入目便是少女那張蒼白如雪的小臉,以及那抹比荔枝嫣紅的唇色。
“你摔到哪了?”看她倚在牆壁支撐著身子,裴熠詞心臟一緊,有那麼一剎的衝動,很想抱她進屋。
但礙於男女有別,也怕她介意,最終選擇給她搭把手,慢慢的攙扶她進客廳。
“快躺好,我幫你貼上去。”他撕開一片退燒貼,睇著她水光盈盈的眼睛,溫聲哄她躺進沙發。
聶驚荔穿著單薄的睡裙,剛才裹身的那條被子,因摔跤洇溼了,她只好抓過一隻抱枕攬在胸前,遮擋春光。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快回去睡吧。”
“這是我的責任。”他語調溫柔而隱含歉意:“若不是我讓你陪我出去外面逛,你也不會淋到雨發燒。今夜……就讓我留下來陪你吧。不然,我無法放心。”
說話間,手中冰冰涼涼的退燒貼,輕輕敷上她滾燙的額頭。
聶驚荔臉紅心跳的抿抿嘴唇,將拒絕的話語咽回喉嚨裡。
裴熠詞環顧客廳,未見到可裹身的薄毯,便問:“還有被子麼?我去幫你拿。”
“有,在樓上次臥,我的房間。”
聽到後半句,裴熠詞卻驟然止步,不知在忖度何事,隔了一兩秒,才又問:“你要在這睡,還是回房睡?”
她正生著病,他不能為了避嫌,而那麼欠缺考慮的讓她睡在客廳沙發。
然,聶驚荔竟將這個問題反丟給他決擇,說:“你覺得在哪照顧我比較方便,我就睡哪。”
答案不言而喻,自然是客廳方便。
裴熠詞再次拿她冇符,輕輕嘆氣道:“我去給你拿被子。”
他很快上樓。
分寸似已過分逾越,又似無逾越半分。
聶驚荔看著他清皎高潔的背影,與他那溫文爾雅的舉止,愈加激發想勾惹他下墜紅塵的心。
片刻。
裴熠詞抱著她的另一條粉色小花被下樓了。
她即刻裝得跟黛玉妹妹似的,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喚他:“阿熠,我口渴……能幫我倒杯水嗎?剛才那一跤,摔得很疼。”
是真疼。
疼得她現在腦瓜子非常清醒,卻做著最不清醒的事。
裴熠詞喉嚨暗暗輕滾,體貼的先幫她蓋好被子,百求百應:“好,你別亂動,我去倒水。”
順勢拆了兩粒感冒藥,喂她喝下。
“好好睡,如果有哪裡不舒服就及時告訴我。”
“嗯。”聶驚荔表現得很溫馴乖巧:“那你不用睡嗎?”
“我不困。”她發著這麼高的燒,他即使有睏意,也睡不著。
“你快睡吧,生病的孩子,不能講太多話,不然會有餓狼來叼走。”
把她當小孩子唬呢?
不過,她還怪喜歡的哩。
“好。”聶驚荔鼻音糯糯應著,之後聽話的輕闔美眸,說:“你如果累了,就挨我邊上的沙發睡會,沒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