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挑哪一天回來?
樁樁件件疊加,折磨得他想徹徹底底的做個惡棍,攪個天翻地覆。
可每每處在聶驚荔面前,戾氣又莫名被削減。
尤其當他一進門,她露出那種小妻子等著自家老公回來餵食的飢饞小表情,他瞬間便陰暗的想著,其實就這樣跟她暗度陳倉一輩子,也不是不能。
“好香,你還買了紅桃粿?”她嚥著口水,問。
裴熠詞開啟益母草湯的碗蓋,輕淺回答:“嗯,想到你好像很喜歡它,就買來嚐嚐。”
“你怎知道我很喜歡它?”她又沒跟他講過。
“之前我送你的那把扇子圖案,不就是它麼?”他探話探得太厲害高深了,完全聽不出刻意。
聶驚荔順著他話茬點點腦袋:“哦,對。”
裴熠詞捏支匙子,舀起湯汁喂她,又道:“話說起來,都這麼久了,那把扇子應該壞了吧?”
“啊?沒……”聶驚荔差點脫口而出,可腦筋一擰,不想讓他知道她日日睹物思人,便撒謊嘴毒的說:“早在分手那天晚上,就被我抽掉絲線,扔進垃圾桶裡了。”
喂湯的手一頓,裴熠詞眸色即刻暗淡下來:“你親自弄壞它,還扔掉它?”
“不然呢?都分手了,還留著幹嘛?而且,還給你,你肯定也不會要的。”
“那你就一點都不會留戀?”他胸腔隱隱作疼,把湯匙扔回碗裡,不太想喂她了。
聶驚荔水眸低垂,漂亮睫翼在眼瞼投下一片鉛灰色的影子,繼續口是心非的輸出:“有何好留戀?我人生的風景,又不止你這一處。”
“唔……疼!”她話音乍落,唇瓣邃被裴熠詞狠狠的用力啃咬住。
早就想親她了,算是又逮到機會。
“把湯喝完,跟我回珠悅灣。”吻至怒消,他才又撿起勺子,喂她。
聶驚荔輕輕喘著氣,再也倔不了半點:“去幹嘛?我肚子還很疼,不想走動。”
“你床太小,今晚去我那邊睡,舒服點。我也可以給你焐焐肚子。”他語調恢復溫徐,左手捋捋她頭髮,誘哄:“還有,你不是想看我身份證麼?”
“可你不是不肯給我看嗎?”他那天明明說,有何好看的。
拒絕得那麼幹脆。
現在卻來玩這一套。
“你今晚跟我回去,我就拿給你看。”
“我也不是非要看不可。”聶驚荔故意嘴硬:“你們港島的身份證,我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稀奇的。”
“是嗎?那行吧,不看就不看。”裴熠詞作罷,以退為進。
聶驚荔心口一沉,感覺自作自受,難受得想掐滅掉自己。
幸而到了深夜,裴熠詞直接霸道的把她抱上車,帶回珠悅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