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於偽裝,也擅於策略。
一聲嫂嫂,在眾多過來參展的商賈權胄之中,顯得格外貴重。
且與私底下的耳鬢廝磨不同。
他今日,聲線清矜沉穩,無隱含半分曖昧暱媟。
聶驚荔緩步走過去,抑制自己跟他保持半米遠。
這間距,感覺觸手可及,偏又不可逾越。
這大抵就是愛情裡,最折磨人的模樣吧。
裴熠詞幾度暗暗攥緊指骨,又鬆開,又攥緊。
心裡想著,反正再忍忍,忍到博覽會結束,他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聶驚荔不知他城府醞釀著什麼,只是悄悄瞧著他的唇角,淤青已消,膚質恢復如初,勝似無瑕的冷白月光。
“這位是劦羽集團很重要的供應商,聶驚荔女士。”
走神之際,忽聽裴熠詞向那些商賈貴胄介紹著她。
聶驚荔短暫輕愣,聶驚荔女士?
她很喜歡他這種介紹方式。
涵養尊重,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
但又似乎暗戳戳裹藏著想昭告全天下的私心。
這時。
剪彩儀式正好開始。
凌澎請各位嘉賓領導到展館的主席臺剪綵。
綵帶是綠色的,上面燙印著“七日蔬”幾個金字。
聶驚荔和裴熠詞站在一起。
裴熠詞親自遞給她一把金剪,沉甸甸的,令聶驚荔的氣息有些不穩。
“別緊張,握緊些。”裴熠詞壓低嗓音說。
聶驚荔本身就是學新聞專業,面對攝影鏡頭是非常自如的,可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跟他一起出現在粵城電視臺的財經頻道上,內心多少還是會很慌促。
“我沒緊張。”她逞強的回應。
言語間,執起金剪,與他神同步的剪下彩綢。
裴熠詞沒站主位,他站在邊上,綵帶的末端由凌澎幫忙拎著。
於是,他剪完後,和聶驚荔捏著同一片合影。
甚至,在剪彩儀式結束時,光明正大的將綵帶折成小方塊,藏進他西裝的內側口袋裡。
凌澎對他這波操作看傻了眼,欲問又不敢問他要把綵帶拿去幹什麼。
……
後續環節,領導們巡視產品區。
電臺記者多機位採訪拍攝。
裴熠詞故意在聶驚荔的展銷臺前停留,看看她拿哪些瓜果蔬菜過來。
“怎沒上荔枝?”他詢問。
聶驚荔正在擺弄馬鈴薯,答得不怎麼專心:“荔枝都不夠我釀酒。而且現在六月底,也只剩下鳳花荔枝。”
她沒有抬頭看他。
或許礙於旁邊的攝像頭,便疏離幾分。
裴熠詞長指輕敲著竹籃裡的大南瓜,繼續搭話:“這南瓜,怎長得跟童話書裡的南瓜一樣?”
他在現實中,沒見過這樣品種的南瓜。
今日初次見到。
“這是磨盤南瓜,可好吃了。”聶驚荔倏忽起了興致,認真介紹:“連它的皮都很香糯。可以煮南瓜飯,南瓜粥,也可以燉肉沫,熬糖水,還可以做成南瓜粿。”
“這麼多種吃法?”
“對呀,還有我們的本地黃瓜也很好吃。”聶驚荔雨露均霑,每樣蔬菜都推銷:“口感甜脆,可以撒白糖或者紅糖生吃,也能清炒和煮湯。”
“那今晚……”他錯開機位,傾俯在她耳邊低低撩問:“嫂嫂能煮給我吃麼?順便談談入駐。”
“入駐?”聶驚荔一時宕機:“入駐什麼?”
“入駐平臺。”裴熠詞一本正經的說著最邪靡蔫壞的話語:“想暗箱操作,手把手教你填表,親自幫你稽核,讓你成為七日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