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這話裡或多或少另含深意。
也許是為了試探她和裴熠詞。
聶驚荔暗自斟酌一會,解善解人意似的說:“你如果有事要忙,就先去忙吧。我今日也要回粵城了,等你回來再出海玩也不遲。我不會告訴伯母的,你儘管放心。”
講真,和裴熠詞單獨出海,絕對存在著一定的安全隱患與危險指數,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沒把握住邊界,又和他發生更多不可控制的事。
裴競琢拇指磨挲著茶杯的杯壁,不知在琢磨著什麼。
約莫兩三秒,他才緩緩頷首:“好,那就讓阿熠送你回去,這樣我也放心些。”
話落,投給裴熠詞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裴熠詞知道他的意思。
無非是要叫他按原計劃好好督著聶驚荔,收集一些靡亂不堪入目的證據給肖含漪,從而打消這樁聯姻念頭。
這事,他絕對會辦得很利索。
而就算沒有,也會無中生有。
互相達成共識。
裴競琢啟程趕去機場。
聶驚荔坐裴熠詞的車返回粵城。
三地牌照的柯尼塞格,行駛在粵港澳大橋上,別提有多囂張氣焰。
聶驚荔透過車窗,看著沿途的風景,再次覺得自己腦抽了,幹嘛要坐他的車回來呢?
“在想什麼?”裴熠詞先開口打破沉默,存心拿七年的事調侃她:“該不會又是在盯輪胎?”
“誰盯輪胎了?”聶驚荔有些窘迫:“我只是在想,你哥……真在澳洲養了只金絲雀?”
“他沒有養鳥這種喜好。”裴熠詞不知是故意跟她插科打諢,還是真的聽不懂這種形容詞,表情端得非常正經。
聶驚荔只好重述一遍:“我意思是問,你哥是不是在澳洲養了個情人,才那麼急著回去。”
“是初戀情人。”裴熠詞糾正言辭:“也算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聶驚荔總算將視線從窗外扯回來,認真看著他:“那既然有這樣的關係,而且也相愛,為何不聯姻?”
“我媽不准許。”裴熠詞實話告訴她。
“為什麼?”
“父母輩的恩怨,問太多,對你也沒好處。”
他這句話,像給了答案,又留著懸念。
聶驚荔難得能跟他一起平靜的討論這種問題,便再次說:“那我如果跟你哥聯姻,豈不就插足了?”
“算什麼插足,豪門之間的聯姻,能結果的才是正主。”
他自己可能準備想當橫刀奪愛的卑劣第三者,所以說得極其冠冕堂皇。
“而我哥和溫蘺,就算沒有你的摻和,我媽也絕不會讓溫蘺進裴家的大門。”
“什麼恩怨這麼深?”聶驚荔真的很好奇。
“不要打聽那麼多,少些煩惱。”裴熠詞目光看向大橋對岸的地標性建築物,轉開話題:“你要去市中心,還是回青芙鎮?”
“回青芙鎮。”她要去小酒館。
“但等會,到了粵城,我自己搭車回去就行了,你不必送我。”
裴熠詞沒應她。
明顯是要親自送她回去。
聶驚荔閉嘴,也不再多言。
半晌。
到粵城交界,她的反射弧,彷彿才從月球上折回來那般,終於問道:“對了,你公司在哪?”
“怎麼,想去坐坐?”裴熠詞氣定神閒,一點都不擔心掉馬。
“沒有,就問問。”她如果想去查,也能查得到的,只是懶得去做而已。
裴熠詞卻偏偏激她:“都對我無興趣了,就請別隨意探問我的私事公事,否則,我會誤以為,還有複合的機會。”
聶驚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