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驚荔被凌澎請到休閒區沙發,看不到他的正臉。
“那位是……?”
怎敢那麼囂張的坐在老闆的辦公椅裡?
“哦他是……是我一位朋友。”凌澎連忙給她斟茶,掩飾說:“他累了,在那裡歇會,不用管他。”
說著,將溫熱的茶水遞到她面前。
聶驚荔收回探究的目光,淺淺嘬了口清茶。
凌澎假意看看手上的腕錶時間,說:“中午了,我在粵菜館訂了個包廂,咱們先去吃飯,我還有些合作事項,想跟你詳細對接。”
“能明天再對接嗎?我等會要趕下一場,真的來不及。”
她學長非常講究效率和時間,若遲到不太禮貌。
“不會耽誤太多時間。咱們邊吃邊聊。”凌澎的意,並不真正在於此。
他未等聶驚荔作出答覆,便又講:“要不這樣,你跟你那位學長約在哪個地方見面,咱們可以先去那邊吃。然後等他來了,你再……”
“他要去我家。”
聶驚荔直接籠統的說。
實則,是要去青芙鎮小酒館見面。
凌澎噎住,表情非常僵硬機械化的悄悄側目瞅了一眼辦公椅後的男人。
然而。
男人始終保持著原來的坐姿,並沒有發出任何舉動和指令。
凌澎只覺更瘮得慌,趕緊急中生智的半開玩笑問:“是要帶去見家長嗎?那可真不能耽誤聶小姐你的終身大事。”
“不是……”
聶驚荔正要解釋,手機忽然不合時宜的響起。
來電人顯示,方樾寒學長。
“抱歉,我先接個電話。”
聶驚荔當著凌澎的面,指尖劃過螢幕綠色鍵接聽,沒有迴避。
辦公室在此刻變得極度安靜,幾乎落根針,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方樾寒的嗓音可根據情況調節。
他私底下對著聶驚荔說話,會自動轉化成低低的氣泡音:“驚荔學妹,我現在出發去你那兒,半個小時到。等我。”
聶驚荔搓搓耳根,不太喜歡這種聲音。
她喜歡裴熠詞那種的,溫柔,清冽,乾淨,沒什麼雜質。
且即使說著曖昧情語,也很純粹,讓人聽了還想再聽。
“啊?學長,你怎麼提前過來了?我現在沒在家裡。”
“嗯?不在家?”方樾寒刻意壓著聲帶,使氣泡音越發濃郁:“那你現在,人兒在哪?”
人、兒、在、哪……?
“咳咳……”
凌澎忍不住嗆咳嗽,在旁邊聽得都快要替聶驚荔浮雞皮疙瘩了。
蒼天啊大地,怎麼會有男人這麼夾啊?
他家老闆還能有機會上位嗎?
應該上不了吧?
因為他看見聶驚荔在不停的搓耳朵,好像被撩到了。
嗚嗚嗚可憐的老闆,絕對沒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