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冰涼感,似自體內散發出來的寒氣,而非凍空調所造成。
聶驚荔指尖被他裹在掌心,曖曖的。
像冬日暖爐,捂著很舒服。
她眸波盪漾,自動卸下心牆,毫不隱瞞的說:“今天來例假,有點痛經。”
這種事,沒有什麼好羞恥的。
“痛經?”裴熠詞無法親身體會有多痛,但見她緋豔的唇色比平日淡幾分,他心裡想,一定很痛。
內心不禁感到焦灼,他手掌撫住她臉頰,清凌的嗓音輕輕帶著點顫意:“我能為你做些什麼?需要吃哪種藥,我去買。”
肉眼可見,他真的很慌很緊張。
聶驚荔抿抿嘴唇,驀地又淪陷進去,甜軟軟的說:“我不想吃藥。但你如果真想買,那就……去幫我買碗益母草湯吧。”
“益母草湯?”裴熠詞第一次聽說,“在哪裡買?”
“在騎樓老街。就咱們以前去喝姜薯甜湯的那條街,還記得嗎?”
“記得。”他和她做過的每件事,以及走過的每一條路,都不可能會忘記。
“那你去買,就在姜薯甜湯店的隔壁家。是用新鮮的益母草煮豬肝,粉腸,瘦肉和豬心的。跟珍珠菜豬雜湯差不多。但我想再加個荷包蛋。”
“好。”裴熠詞立即起身,一刻都不敢耽誤。
但走到門邊時,他想到了什麼,又勾頭問句:“男人也能吃嗎?”
凡是她喜歡吃的東西,他都想嚐嚐。
“當然能啊。”聶驚荔璨然一笑,淘氣道:“益母草又不限制性別。”
……
青芙鎮的夜市,也同樣充滿煙火氣。
裴熠詞買完益母草湯,路過一家煎粿店,睇見其中有一種粿,粉紅粉紅的,與七年前他送給聶驚荔那把團扇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他記得聶驚荔當時叫它,紅桃粿。
也不知,那把扇子,她還有沒有留著?
裴熠詞心裡挺沒譜,畢竟重逢見了這麼多次,也沒再看到她把扇子拿出來遮太陽或者搖風采涼。
她肯定扔了吧?
心頭堵堵,裴熠詞忍不住買兩份紅桃粿回去,想借機試探問一下她。
偏在這時,遇見許銳鳴。
“嚯,裴總?”他現在心智成熟了,多些世故:“怎麼來這裡買東西?”
裴熠詞身姿優越,腿也長,比許銳鳴高出半個腦袋。
他身上穿著件黑襯衫搭黑色西褲,神情矜貴冷傲的佇在煙霧繚繞的煎粿店面前,眸光幽幽,猶如巡視江山城池的帝王,居高臨下的睨著外來敵寇,極具壓迫感。
許銳鳴忘記自己曾得罪過他,嘻皮笑臉道:“你可能對我不太熟,但我的世交妹妹聶驚荔,很快就要和你大哥聯姻了,咱們到時也能算點親戚關係。”
他說著,從口袋摸張卡片出來:“我叫許銳鳴,前面那條街的店鋪,都是我家的。這是我名片……”
話沒講完,陡然收到男人一道冷戾的眼神。
許銳鳴趕緊把遞名片的手臂斂回,眼睜睜見他不賞好臉色的拎著兩份益母草湯和紅桃粿,轉身走了。
“真是莫名其妙,比我有錢了不起啊!”許銳鳴衝著他的背影唾罵。
罵著罵著,倏忽打了個激靈。
不對。
他想起來了,裴熠詞就是當年和聶驚荔在一起逛街的那個軟飯男?!
這下事情大條了,他必須告訴聶賀塵。
……
裴熠詞的興致,被許銳鳴掃去一半。
因為時刻讓人提醒著聶驚荔即將要和裴競琢聯姻的那種滋味,委實不好受。
而且,裴競琢說這個月就要回來補償聶驚荔,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