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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悶雷滾滾,風聲呼嘯。
聶驚荔不知不覺縮在沙發裡睡著了。
睡到天色昏暗,暴雨滂沱。
扔在一側的手機,亮起螢幕,快捷欄彈出裴熠詞的微信訊息。
她渾渾噩噩的點開語音條。
裴熠詞說:“荔囡,外婆說今晚會停電,我待會拿幾根蠟燭過去。”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地溫柔,清冽,乾淨。
聶驚荔剛睡醒的頭腦卻還有些發漲發昏,且兼加心靈信念的摧毀坍塌。
使她頓時猶如枯蔫的草木,萬念俱灰的發去七個字:“阿熠,我們分手吧。”
轟隆,驚雷貫耳。
裴熠詞接聽到這條語音的時候,感覺整個天都要塌了。
他指尖不受控制的微顫,說:“你別和我開這種玩笑,荔囡。”
“我沒開玩笑。”
聶驚荔語調認真:“就到此結束吧,我們好聚好散。”
“是我哪裡做得不夠好嗎?”他心慌得無以復加。
明明今天早上,還如膠似漆的黏睡在一起,怎麼突然說分手就分手?
就跟這鬼天氣一樣。
變化無常,讓人都摸不著底。
對話方塊一片安靜,聶驚荔沒有再回復過來。
他眼底微溼,連傘都顧不上打,就瘋了似的跑出去。
大雨傾盆,澆透全身。
圍牆上的喇叭花藤被狂風撕扯得不成形狀,如同他此刻的心,被撕得四分五裂。
聶驚荔正巧撐著一柄小花傘,出來關攏屋門。
他像一隻灰敗的落水狗,秉著初識時的禮貌界線,站在院門之外,眼尾潮紅甑墮的問:“為何要分手?”
才交往兩日。
就兩日!
他真的心有不甘!
聶驚荔指骨擒緊傘柄,清澈似珠玉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愕然,定定看他佇在肆虐的狂風暴雨中,一副快要碎掉的模樣。
她忍住心疼,嘴角勾起輕浮的笑意:“集郵消遣而已,玩膩就分嘍。”
“集郵消遣?”裴熠詞不禁覺得自己很可悲:“你把我當作什麼了?”
“郵票唄。”聶驚荔冷血無情的說:“不過,你算初戀號吧。而以後,還會有二號,三號,四號……來接你的棒。”
“所以,你不曾喜歡過我?”
“不曾。”聶驚荔狠狠戳他:“只是圖個新鮮。”
裴熠詞瞬間心如死灰。
當即抵著惡劣的颱風天氣,連夜離粵返港,回到家中重重的病了一場。
而那晚,也是聶驚荔人生中,度過的最黑暗的一晚。
她在日記扉頁寫道:
——謝謝你來過我的青春,我愛你,阿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