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賀塵啞口無言。
或許不知該作何解釋,又或是不想讓她知道那麼多。
聶驚荔見他未作狡辯,更加篤定他朝秦暮楚,得隴望蜀。
她氣得咬咬牙,丟下碗筷,壓住滿腔翻滾的怒火,說:“這次是哪個女人?你要是敢再接回家裡養胎,我絕對天天鬧得你不得安寧!”
“沒有的事!”聶賀塵終於為自己辯解一句:“少聽小璽亂講!他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能懂什麼?爸爸整日忙著公司事務,哪還有精力去搞別的女人!”
“沒有最好!若是突然又蹦個私生子出來,我一定要讓姑婆來宰了你祭祖!”
聶賀塵:“……”
不愧是親生的,這臭脾氣一點即燃。
但性子隨他,也並非什麼好事。
畢竟,如果當年他的脾氣能再冷靜收斂些,也就不會發生那些糟心的破事情……
“爸爸只有你了。”聶賀塵忽然語重心長的說,估計喝醉酒,神志不清。
聶驚荔懶得聽他鬼話連篇,拿起手機和車鑰匙,懟道:“少來這一套。您博愛得很,我這個女兒在你眼裡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您應該回房去跟梁清楹好好傾訴才對。還有你這個小虎頭兒子,他們母子才是你的心頭寶。”
講完,沒等聶賀塵好好消化,便奪門而出。
……
夜色悽迷,一夜又一夜。
轉眼,到了週六。
裴熠詞果然如約而至,一下飛機,就立即赴往荔子酒館。
他上週拿走一串門鑰匙,現在進出自如。
“為何不回我資訊?”他闊步走上二樓休息室,一見到聶驚荔便冷聲質問。
外面天空昏昏沉沉的,如同他此刻陰翳的神色。
聶驚荔躺在沙發睡了一個下午。
她今日恰巧來例假,肚子不怎麼舒服,驟然聽見他聲音,還以為是在做夢:“你……你回來啦?”
太想他了,這幾天。
裴熠詞未察覺她身體不適,很執著的再次追問:“為何不回我訊息?”
“什麼訊息?”聶驚荔一臉迷茫的看向他:“你有發訊息給我嗎?”
她的模樣,純良無辜,不像在裝。
裴熠詞頓感疑惑:“你沒收到?”
“沒有啊。”小腹一陣一陣的痛著,使她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細想,“你發什麼資訊給我了?是不是發錯人了?”
這怎麼可能。
他絕不會發錯人。
“我跟你報了平安。”他坐到沙發邊緣,開啟手機,點進對話方塊,準備甩證據給她看,目光卻陡然一凝。
聶驚荔瞧他怔住,撐身湊過來睇一眼,發現他所發的一張獅城夜景圖和一句語音條的字首,冒著一個紅色感嘆號!
顯然是傳送的時候沒訊號,他自己都未注意。
“你發完資訊後,不確認有沒有傳送成功的?也不再戳進對話方塊看的?”
“我……”裴熠詞無言以對,確實是自己太忙也太草率了,才導致犯這種低階錯誤。
不過話說回來,不也正好證明,她並沒有強行戒斷這份拉扯不清的關係麼?
攏了好幾日的陰霾總算散盡,裴熠詞情不自禁的握住她指尖,這才猛然驚覺:“你的手,怎這麼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