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木炭烤出來的馬鈴薯更香。
聶驚荔靠在裴熠詞的肩膀小憩半個多鍾後,掐摸時間,揀起鐵鏟子,挖開火窯,將馬鈴薯悉數搗出來。
剛出窯的馬鈴薯非常燙手,裴熠詞負責拾進小竹籃。
稍會。
他抓一顆剝掉皮,小心翼翼的託著香噴噴的土豆,第一口先餵給聶驚荔吃:“來,嚐嚐,小心燙。”
聶驚荔此刻肚子已經有些餓了,撲鼻而來的粉糯香氣使她咽咽口水,沒跟他矯情客氣的低下頭,冒著燙嘴的風險,輕輕張牙,小咬兩口。
“你也嚐嚐。”她順嘴說。
裴熠詞聞言,就著她咬的地方,也咬了口。
粉粉糯糯,表層有一抺焦糖色,很香。
這估計是他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馬鈴薯。
見裴熠詞吃她咬過的馬鈴薯,聶驚荔面頰微赧,驀然又一陣燥熱。
明明和他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可怎麼還會被這種燕暱小事絆到心扉呢?
不過,這種感覺,也蠻好的。
就像是老天爺額外施恩,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彌補七年前那份未像正常情侶體驗戀愛過程的缺憾。
……
山光暗黛,小越野卷著沙塵返回荔子酒館。
裴熠詞明日要去南洋公司總部處理些事務,沒留在這裡過夜。
但臨走前,還是主動向聶驚荔報備說:“我要去獅城,下週六回來。”
如同出差的丈夫,跟妻子彙報行程。
聶驚荔的心裡,反而酸澀澀。
這意味著,將要一個星期不能見到他。
“好,起落平安。”她表面情緒淡淡的應聲,好似漠不關心。
裴熠詞喉嚨輕鯁,嚥住想說的話語。
聶驚荔繼續擺弄相機,把今天拍攝的蔬菜圖片傳送到手機上,不知道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有多麼落寞孤伶,也不知道他本想要跟她討個吻……
翌日,陽光照常明媚。
裴熠詞搭最早的一趟航班飛往獅城。
四五個小時抵達。
下了飛機,凌澎緊步跟隨在他身側,翻著行程表說:“老闆,詹董邀您明晚去參加他夫人的生日宴,您看要準備些什麼賀禮?”
“隨便挑兩件收藏品。”又不是聶驚荔生日,他不會去花那麼多心思。
凌澎即刻了然,又說:“我聽聞,詹董的夫人最喜潮繡。老闆,您之前不是收藏了一幅荔子初丹的潮繡嗎?那幅能送嗎?”
“你覺得呢?”裴熠詞眸光驟寒,語氣涼颼颼的反問他。
凌澎汗流浹背,訕訕賠笑:“我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裴熠詞在獅城也有幢別墅,而那幅名為荔子初丹的荔枝潮繡就掛在他的主臥裡,凌澎豈不曉得他有多麼寶貝疙瘩它。
只不過是見他昨日至今日,一直情緒不怎麼高漲,才耍耍嘴皮子。
但瞧得出來,裴熠詞是真的超級在乎與聶驚荔有關的一切事物。
“老闆,我還聽說,詹董的夫人,向來低調,不愛拋頭露面,怎這次會舉辦這麼隆重的生日宴?詹墨濂應該也會回來參加吧?”
裴熠詞鑽進總部那邊派來接機的商務車,對這些事不上心,只顧著想發條資訊跟聶驚荔報平安。
然而最終還是抑住念想,淡涼說了句:“詹墨濂不喜歡他這個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