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她爸。
偏偏她爸說,他小時候也長得虎頭虎腦的。
……
從青芙鎮開車到市中心,半個小時的高速路程。
聶驚荔的這位金主大客戶,從她酒館開業沒多久,就一直來光顧。
但只愛喝她親自釀的鎮店之寶,掛綠荔枝酒。
她見過他幾次面,叫羽先生。
住在寸土寸金的珠悅灣。
“你好,羽先生,我已經到了。”
她給他撥去電話。
對方接得很快,但卻隱隱約約含有幾分倉促的感覺,像是臨時接下這個燙手山芋似的說:“這麼快就到了?那你稍等一會,我……我現在出去接你,咱們順道談一談訂單的事。”
“好。”
不消片刻。
羽先生出來了,他總是穿著很正式的白色襯衫配黑領結,像個全天待命的職業精英男保姆。
“聶小姐,這邊。”他坐在園區的觀光車上,朝聶驚荔招手。
聶驚荔提著荔枝酒走過去。
羽先生忽然又說:“方便去我……我家談嗎?我把合同條款都備好了。如果沒有什麼異議,那今晚就把合同簽了。我會先全額付款給你,你只要按照約定時間出貨就行。”
全額付款?
好爽快。
只是,去他家談,合適嗎?
聶驚荔不禁有些遲疑。
羽先生瞧出她的顧慮,禮貌笑道:“聶小姐,我是真心想和你合作生意。”
“我明白,羽先生。”聶驚荔眼神清冷睿智,“只不過,我還不知道您公司在哪?是經營什麼生意的?為何要採購這麼多荔枝酒?”
“我公司,在……南洋那邊。旗下經營著多家大型商場,這些荔枝酒,是想輸往南洋的。”
他這句不假,但也不全是真話。
聶驚荔暗自揣摩判斷了一下,回道:“行吧,現在去籤。”
聽到她答應,羽先生彷彿完成一項巨大任務,悄悄鬆出一口氣。
……
最頂層。
全景視野。
將整座粵城,盡收眼底。
聶驚荔亦步亦趨跟著羽先生走進寬敞明淨的大客廳。
羽先生反而彰顯拘謹,對她說:“你先坐會,我去書房拿合同。”
聶驚荔看客廳擺著幾件非遺彩瓷和木雕,她不禁問道:“您自己一個人住嗎?”
“是的……”羽先生背後冷汗涔涔。
他此時已經走到轉角的廊道,透過虛掩的書房門縫,看見那位氣質矜貴高雅又略帶陰戾偏執的男人,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擲著那對常捏在手中把玩的聖盃。
擲出來的結果,是一陰一陽,必應兩字朝上。
也不知,他又在求什麼?
這次看上去,心情好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