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了幾步,從袖裡取出一張手絹遞給老秀才,試探著道:“能……能和我說說你的事嗎?”
老秀才接過手絹,來不及擦淚,直接點頭:“說,你想聽啥,爹……我就說啥!”
謝小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說啥都行,您先把淚擦擦吧,看著……看著怪讓人心疼的。”
聽到這話,老秀才先是一怔,眼眶中再度溢位淚水,控制都控制不住。
謝小曼看的心疼,幾乎下意識的從老秀才手裡取過手絹,替他擦起淚來,聲音帶著一絲嗚咽:“您別哭了,看著您哭,不知道為什麼,我也想哭。”
看著替自己擦淚的女兒,老秀才心裡暖暖的,連連點頭:“嗯,爹聽你的,爹不哭,不哭了,大喜的日子哭啥?!爹給你講故事,講啥呢?就講我和你娘還有你小時候的故事吧。”
說著話,老秀才從袖裡取出那本從不離手的書卷,然後輕車熟路的從裡頭拿出一張照片來,笑容會心:“丫頭你看,上面那個女人就是你娘,她叫郭紅鳶,很美的名字對不對?上面那個小娃娃就是你,那時候你才三歲……”
隨後的時間裡,老秀才將女兒小時候的故事一點一滴的講給了她聽,說到開心的地方,老秀才手舞足蹈,高興的像個孩子。
而謝小曼,也漸漸的被老秀才的全情投入所感染,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到了後面,這對尚未完全相認的父女已經可以默契到相視一笑的程度了。
看得出,分別多年的陌生隔閡正在父女天性的作用下漸漸消融……
這一幕落在一旁的苦婆婆眼中,意味複雜。
雖然,讓謝小曼和父親老秀才相認,算是了卻了她一直以來的心願,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彌補了她當年的過錯。
可是,苦婆婆心裡卻依舊開心不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的徒弟正在離她越來越遠……
“他們總是要相認的,不是嗎?您做了一件非常棒的事!!”
秦暮雲不知何時走到苦婆婆身邊,目光投在那對齊聲大笑的父女身上,眼神溫柔。
苦婆婆瞥了她一眼,沒好氣:“你這是在安慰我?我已經失敗到需要被人安慰的地步了?”
秦暮雲轉頭看向苦婆婆,微笑:“我不是在安慰您,您也不算失敗,是心中的善讓您的行為自然帶著光芒。”
帶著光?
苦婆婆被秦暮雲這種新奇的說法說的有些驚訝,她上下打量了秦暮雲一眼,疑惑:“你的心情很好?剛才你還不這樣呢!”
秦暮雲笑著點頭,抬手指著擂臺上與謝添歲戰到酣處的謝牧:“我男人還活著,我自然高興。”
苦婆婆聳聳肩:“謝添歲可不好對付,你可不要盲目樂觀!”
秦暮雲卻是搖頭,神情充滿自信:“我男人不會輸。”
苦婆婆挑眉:“你哪來的信心?”
秦暮雲將手貼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笑容更深:“因為他知道他肩上抗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