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茶館裡,再度陷入安靜。
寒風起,吹過林梢,沙沙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
“說說吧……”
鼠須老頭將一袋煙抽完,在鞋底磕了磕煙鍋子,眯著眼道:“你們找老夫,到底什麼事?”
說到這,鼠須老頭也不看旁人,直勾勾的看向姬茗。
他心裡很清楚,今天這出戏的導演,非她莫屬。
“我需要白虎鼎。”
姬茗開門見山。
“為什麼?”
鼠須老頭問,聲音不辨喜怒。
“救人。”
姬茗眼中泛起一抹火熱。
“救誰?”
鼠須老頭又問。
姬茗遲疑了一下,鄭重道出兩個字。
茶館內頓時一片死寂!
朱顏等其他四家家主,齊齊望向姬茗,眼神之中滿是驚駭,彷彿見了鬼!!
救他?
怎麼可能?
相比起朱顏四人的驚愕,鼠須老頭,苟稻,和壯漢的反應,卻有些值得玩味。
聽到‘那個名字’後,苟稻把頭埋的更低,默默嘆氣。
壯漢則是眼放精光,彷彿多年的疑問,終於得到的答案。
而鼠須老頭,則是搖頭,篤定道:“你救不活他。”
姬茗猛地站起身,叱道:“找到白虎鼎,我就能救活他!!”
面對姬茗的憤怒,鼠須老頭的表情依舊風輕雲淡:“白虎鼎就在蘇家,你去拿啊?”
姬茗臉色一沉:“先生定過規矩,凡聖族所屬,皆不可傷害奈何書院,否則天厭之!”
鼠須老頭大笑:“蘇家又不是奈何書院。”
姬茗:“可蘇杭是書院院長!!”
茶館內第三次陷入安靜。
“丫頭……”
鼠須老頭攥著菸袋,喃喃道:“就算找到白虎鼎也沒用,大漠之上根本沒人有這個實力能煉製劫丹……蘇百草是怎麼受傷的,忘了?”
姬茗沉默著,眼神之中泛著倔強:
“大漠沒有,我就去月神殿找,總之都要試一試!”
月神殿?!
一旁的苟稻突然抬起頭,神情無比認真:“不許去!”
“……”
姬茗想反駁,但當看到苟稻那雙犀利眼睛時,最終還是沒有反駁,只在座位上生悶氣,嘟著嘴,竟有些可愛。
“總之,我必須復活他!”
姬茗信誓旦旦的說。
不知何時,店外的風突然大了,空氣中隱隱帶著一絲壓抑的感覺。
極遠處的天空中,隱隱有細弱雷聲響起。
鼠須老頭望了眼店外,精小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錯愕,嘴角隨即上揚。
伸手,從壯漢手裡接過朱顏送來的菸絲,自顧自地續滿了,點上火,鼠須老頭開始咂巴咂巴的抽起煙來。
壯漢有些錯愕:“鼠爺,一天一袋煙的規矩,忘了?”
鼠須老頭瞪了壯漢一眼,笑眯眯道:“今兒個有喜事,必須多抽一袋!”
喜事?
壯漢眉頭微皺,似有些搞不懂鼠須老頭的意思。
然而,下一刻。
天際之中突然驚起一道驚雷,嚇得壯漢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
那種感覺太熟悉了!!
是天劫的氣息!!
“難道,又有千年異獸化形?!!”
壯漢暗自沉吟。
不。
不是天劫。
苟稻站起身,走到店門外,望著城西方向,意味深長道:“是丹劫……有人在煉製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