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姑娘要不信可以去問,只是,姑娘記得,若為了他好,就接受這安排,萬勿讓他為難。&rdo;老嬤嬤看似苦口婆心,實則就是要她放手。
焦黎兒心思沒轉那麼快,她當然要問的,她想也沒想的就起身越過老嬤嬤,步出房門往書房去,房門外兩名小廝顯然也已經被交代過,這一次,她並沒有被攔阻。
一進書房,就見袁靖淵專心的在讀書,見她進來,他即抬頭,俊美的臉上有些微的不自在。
她頓時就明白了,不知該悵然還是該覺得委屈,&ldo;恩將仇報&rdo;四字又閃過腦海,所以,他真覺得她是燙手山芋?
好吧,其實,她心裡早有底,對他也怨不起來,原本兩人之間便只有責任,並無男女之情,既然兩人都沒有那方面的想法,不過是爹孃自己一頭熱,她便放手,爹孃那裡自己再做解釋吧。
她笑著點頭,&ldo;那你好好保重,姊也預祝你高中。&rdo;她這也算識大體,懂事的行為吧。
沒有一句埋怨,沒有一滴眼淚,那雙澄澈的明眸竟還帶著滿滿的笑意?
袁靖淵呼吸一緊,直視著這張彷彿帶著陽光的笑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二章 京城無處可容身(2)
京城官道上,一輛馬車答答而行。
駕車的是個四十歲的男子,一旁還坐著穿著棉襖的嬤嬤,兩人你一語我一語的聊著,但很多話,都透過簾子傳到車內的人耳裡。
&ldo;寒門子弟要出頭著實不易,娶了妻有靠山,才能更上一層樓,這人哪,還是自個兒識時務的好啊。&rdo;
&ldo;唉,感嘆什麼?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媳婦兒,有交換庚帖?有婚書了?小戶人傢什麼禮節都沒做,就是未過門的妻子?說來,也是那雁平鎮的搞不清狀況,咱們尚書大人要栽培的人,怎麼可能不找個有權勢的千金來聯姻啊?送個童養媳跟過來算什麼事?&rdo;
劈哩啪啦,你一言我一句,言下之意都在說焦黎兒沒臉沒皮,雖然聽多了也就都一樣,但她實在聽得拳頭癢、嘴巴也癢。
但辯啥?打啥?她早上拿著包袱還想去跟袁家幾個長輩謝謝這一個多月來的照顧,但下人直接帶著她上這輛馬車,對方壓根不把她看在眼裡,任何好的壞的話出口,不都是逞一時之快,半點意義也無。
所以,她半靠在枕墊上,深深的吸氣、吐氣,讓自己心平氣和,就著小小車窗望出去,今兒個,秋陽高高掛,倒添了點暖意。
也好,離開那個即使艷陽高照也覺得冷颼颼的袁尚書府,不也海闊天空?只是對袁靖淵那個從小就看著長大的弟弟有一點點的捨不得,但自己走了,他在那裡,也不必再顧忌自己,可以專心學業,也是好的。
馬車隨即抵達一處看來有些老舊的山莊,奴僕也多是年紀大的,一名老管事更是白髮蒼蒼,似乎也已得到指示,安排她住進一間最裡面的小院,一看就許久沒人住過,好在還算窗明幾淨。
她很清楚袁家本家人不喜歡她,這裡的下人也差不多,有人還刻意透露這個山莊其實是給犯了家規的主子們懲戒反省的地方,但前後大約五年,沒有主子來住了。
她在小院住了幾日,但她仍只能在山莊兜兜轉轉,還是哪兒也去不了,在這裡吃白食,那幾個老奴才又狗眼看人低,說話也是冷嘲熱諷,若不是屋子不一樣,她都要以為自己還在那個老是孤單寂寞覺得冷的尚書府。
她明白了,袁家人是在趕她走,一處趕一處,她還能厚臉皮的留下?
這日她堵了老管事的路,開口就說:&ldo;我不住這兒了,請幫我安排離開的馬車。&rdo;
&ldo;不是回尚書府吧?&rdo;他皺眉,這一點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