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沒帶半點溫情。
“好。”孟希也爽快應承下來。
電話結束通話,那頭甚至都沒一句寒暄,溫涼眉心擰起,“這麼快?”
“就是這麼快。”孟希也已然恢復如常,點火,掛擋,油門也加得很緩,車子開得平平穩穩。
溫涼嘴上損孟希也,心裡更多的是心疼。
她曾經歷的是外鬥,和外人斗大不了拼個你死我活,況且她還有季燃一起並肩作戰,再難再苦也有讓她喘息片刻的避風港。
而孟希也面對的是內鬥,鬥狠了,流言蜚語會指責她心狠手辣,一個連家人也不放過的人,生意場上終究也難吃得開。
但若是一味手下留情,那就只能被動地等著被拆解入腹,吃幹抹淨。
怎麼做都是兩難,她沒得選。
溫涼原本以為,或許顧晏嶼的單純善良能寬慰些許,但轉念一想,要是真能寬慰,就成了軟肋。
不利用反被利用,是她天真了。
顧晏嶼從後半夜開始就睡得很不安穩,一重接著一重的噩夢接踵而至。
夢裡的他還是七八歲的孩童模樣,被困在一間密不透風的黑屋子裡,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四面的黑暗化作咆哮的巨浪朝著他步步緊逼,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抖得愈發厲害,身體的溫度也在急速下降。
漸漸的,溺水般的窒息感由腳底蔓延到了髮絲
他聽到腳步聲,尖叫聲從四面八方而來,還有濃郁不散的血腥氣
他想開口,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餘下一具石化的軀殼和混亂的心跳。
瀕死的強烈真實感迫使他從夢中驚醒,大口喘息著,直至上氣不接下氣開始劇烈得咳嗽。
等平息一些,他焦急轉頭,怕驚心身旁的人,床單上卻只餘留昨夜放肆情愛後的混亂痕跡,而那抵死纏綿的人又逃了。
也好,沒讓她看到自己這幅樣子。
他捂住頭往後倒,重新塞回綿軟的枕頭上。
閉上眼,煞白的臉上褪去血色,白紙一張,像個易碎的瓷娃娃。
明明很久都沒做過類似的夢,可大概是晚上喝多後被拖進那個黑黢黢的房間,激發了那悶在心底久遠的驚懼。
八點半,他的鬧鐘響,等梳洗完畢走到廳裡,桌上已經提前備下了早餐。
在看到餐具邊的紙條和醒酒藥後,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上揚,就差咧到耳根。
紙條上寫著:醒了記得吃藥。
是孟希也的字,飛揚跋扈的字跡跟她本人神似。
他掏出手機,點開孟希也的頭像,發現能開啟微信朋友圈,悸動沖淡了晨起的驚恐,臉上這才泛了點血色。
說好不粘人的話瞬間拋諸腦後,抬手就開始打字:姐姐,我起來了,有點頭疼。
放下手機,等了幾分鐘,沒回,繼續早餐。
熱了一杯牛奶喝完,又咽下半個核桃包,依舊沒回。
他也不急,又拿起手機:我錯了,不打擾你。
這一次,對話方塊裡出現了“正在輸入”四個大字。
他捧著手機傻笑,滿心期待。
孟希也回他:先喝蜂蜜水,乖。
顧晏嶼立馬回了個遵命的可愛表情,猶猶豫豫打了一行字,又刪,刪完又開始輸入:後天我第一次進正式錄製的棚錄音,有點緊張。
他小心翼翼等著孟希也回覆,又不敢把期望值放得太高,就這麼邊吃邊等,偶爾刷著音訊學習。
這頭孟希也的晨會正進行到收尾的階段,市場部的提案前幾天剛被她斃掉一個,誠惶誠恐地拿出備選方案坐等處決。
孟希也一身簡約莫蘭迪色系套裝,將長髮紮了個馬尾,換下了紅唇,挑了偏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