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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紫襦宮妃便是四妃之一的德妃,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齊王姜珩以及平陽公主姜嬋。
德妃生得一張玉盤臉,柳捎眉,很是福氣的相貌,笑起來眉眼彎彎,兩個酒窩若隱若現:“誰不曉得太子妃蘭心蕙性,皇后娘娘可偷著樂呢!”
白菀的位置在德妃的正對面,一舉一動間能嗅到她身上淺淡的紫荊花香味。
德妃這話顯然說進皇后心坎裡去了,面上是掩不住的得意:“自然得樂,菀菀可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
如此毫不吝嗇的誇讚,可見皇后心中對白菀是極滿意的。
要知道,當時慶和帝從昏迷中醒來,可是先點了白菀做太子妃,隨後才冊了賢王做太子。
坐在德妃後面的淑妃也盯著白菀看,讚不絕口:“不說別的,單單太子妃這國色天香的姿容,也是大楚獨一份兒了。”
這兩人一言一語扯開了話頭,直把白菀誇得天上有地下無,讓她這十來年練就的厚臉皮都遭不住,臉紅得發燙。
“三嫂臉紅的樣子也好看。”
白菀好容易才壓下那點羞澀,卻聽耳旁傳來一聲嬌嬌怯怯的軟聲。
尋聲看去,是個梳著雙丫髻,臉蛋紅紅,下巴尖尖的小姑娘,睜著亮晶晶的眼睛,水汪汪的望著白菀,好似說了那句話也讓她害羞了一般,正捂著臉不知所措。
白菀認得她,是十二歲的平陽公主姜嬋。
不知是不是白菀的錯覺,姜嬋身上的紫荊花氣味更加濃郁。
眼前是兔子一般軟綿的姜嬋,耳畔是德妃爽朗的歡笑聲,白菀垂下眼簾,藏住眼中的晦暗,她伸手遞給姜嬋一顆粽子糖。
看著姜嬋毫無戒心的將糖塞進嘴裡,吃得腮幫子一鼓一鼓的。
深宮如海,這宮裡沒幾個乾淨的人,姜瓚確實擁有一個帝王的鐵血和冷情,他深諳斬草除根之道,話本里這些宮妃的下場都不大好。
為數不多讓白菀覺得惋惜的,便是德妃母子三人。
齊王自胎裡便帶著病,出生就是個病秧子,身子骨時好時壞,一直未曾娶妻,卻是個多智近妖的,雖看似無意皇位,但姜瓚一直很忌憚他,最終死於喘鳴之症。
而平陽公主姜嬋被齊王保護得極好,養成個天真爛漫的性子,誤食□□而亡。
一子一女雙雙離去,德妃受不住打擊,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白菀嗅了嗅空氣中的紫荊花香,唇邊笑意盈盈,眼瞳幽幽:“公主身上好香啊。”
姜嬋的臉更紅了:“是,是底下新送來的香粉,三,三嫂喜歡的話嬋兒那兒還有,都給三嫂。”
白菀皺皺鼻子,眼裡透著狡黠:“聞著像紫荊花的味道,公主和德妃娘娘說,換一樣香粉吧。”
姜嬋眼裡滿是疑惑,白菀卻不再言語,只往她手裡又塞了顆糖。
齊王能活下來是好是壞白菀不知道,但她一點都不介意給姜瓚添點麻煩。
她學了這麼多年的宮裡規矩,也不單隻學到了規矩。
白菀看著跨入殿門的人巧笑嫣然。
真巧,她又遇見了霍硯。
本在甘泉宮靜養的慶和帝,聽說白菀進宮後,不顧阻攔執意要過來。
見是慶和帝,皇后徑直站起身迎上去,眾嬪妃又是行禮又是問安,好一陣鬨鬧。
“掌印大人,”安置好慶和帝,皇后朝跨門而入的霍硯頷首,神態自然,語氣卻隱約帶著些謹慎。
哪有皇后向宦官問安的,白菀抬起頭,環視四周,所有人,包括慶和帝在內,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
霍硯還穿著那身圓領襴衫,墨冠玉帶,身形頎長,衣衫硃紅,更襯他白玉無瑕,半點不似個太監。
他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