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暗啞。
他身後是雜亂的腳印，江然抬頭看著他，“我可以進去坐坐嗎？”
藺雲驍側身讓她進去，眸光一直跟著她。
原本大塊的玻璃碎成了渣，江然自顧自按了鈴，服務生快速趕了過來。
“送一個藥箱過來，再把這裡打掃一下。”江然道。
“好的小姐，請稍等。”服務生目不斜視，領了命令快步離開。
江然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藺雲驍，她壓下心中的不適在沙發上坐下，茶几上放著不少酒，紅酒白酒都有，空著的酒瓶好些都是烈酒。
江然拿起一瓶紅酒，又拿過乾淨的杯子自顧自倒了一杯。
藺雲驍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
江然看也沒看他，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藺雲驍，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嗎？”
藺雲驍似乎醉了，他朝江然走過去，還是沒開口。
他身上滿是酒氣，江然視線在他腳上停留了一秒，“我今晚有飯局，離開的時候看到了你的車。”
離開的時候看到的，那為什麼會回來找他，藺雲驍有些混沌的腦海閃過一絲什麼，他還沒來得及捕捉，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服務生拿著藥箱和清掃工具進了包間，江然接過藥箱，她起身往包間自帶的休息室走去。
她一言不發，藺雲驍自覺跟上，進了休息室，他下意識想要關上門。
“開著。”江然轉身看他，“過來。”
酒勁上來，藺雲驍思緒混亂，他看著江然沒反應。
江然嘆了口氣，重複道：“過來。”
這次藺雲驍聽明白了，“好。”
待他靠近，江然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在床邊坐下，藺雲驍只是看著她，直到江然蹲下幫他脫鞋，他的眼神恢復了些清明，腳踩實，連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別。”
江然還是沒看他，“乖點！”她沒好氣道。
藺雲驍沒再動，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江然光潔的額頭和長而卷的睫毛，看不清她的表情。
藺雲驍左腳沒事，但右腳腳底陷進了些玻璃渣，江然拿起鑷子小心處理，“可能有點疼，你忍著啊，誰讓你直接往玻璃上踩的。”
“······好。”
江然處理傷口的動作熟練，等把繃帶纏好，她扶著腰站起來，“這兩天就別碰水了。”
在她看過來的那剎那，藺雲驍清明的眼神又渾濁了，“為什麼？”他問，“為什麼幫我處理傷口？”語氣還有些委屈。
江然難得地和醉鬼較勁，“想，你呢，為什麼昨晚沒回去，為什麼情緒不好，為什麼過來喝酒？”
兩人互相看著對方，沉默了兩秒，藺雲驍有些大舌頭道：“因為你不在意我，你是我的誰？”
江然看著他，再次沉默。
咔的一聲輕響，服務生出去了。
藺雲驍看著江然的沉默，心口再次傳來一陣痠痛，在他打算妥協時，江然開口了，“藺雲驍。”
她喊自己，醉了，自己今晚醉了。
“怎麼了？我困——”
“按你所說，我今晚就不會過來，飯局結束後我就直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