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夫妻倆用完早膳,沈菀笙去教趙墨畫畫,而宇莫璃則獨自往清芷榭而去。
叩開門,清芷榭開門的小廝見是世子,不免愣了愣,畢竟宇莫璃很少到青芷榭來找宇清塵,當下小廝也沒有稟報,便誠惶誠恐直接放宇莫璃進去了。
宇清塵每日一大早起床,便去書房待著,直到用飯時間才會出來。
眼看還剩十來天就是秋闈了,他心中未免焦慮,一是怕自己辜負了爹孃的期望,沒能考中,二是因為柳明珠要與他分開,少了柳尚書這個倚仗,他覺得自己前途不甚光明。
畢竟,柳尚書與禮部負責科舉考試的秦尚書素來關係親厚,若是他能為自己說句話,只怕考上的可能性更大些,只是現在鬧到這樣的局面,可是他始料未及的。
宇清塵為這事愁了很久,原本想著就這樣拖一拖,他知道柳明珠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孃家人,若是拖到秋闈,在柳尚書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渾水摸魚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惜昨日鬧成那樣,已經完全撕破了臉,那他的秋闈可就麻煩大了。
雖然他還寄希望於暫時拖著柳明珠,但顯然柳明珠已經等不及了。
正捧著書胡思亂想之際,聽見門外有人叫他:“大堂兄!”
宇清塵忙抬起頭朝門外看去,此時門洞大開,屋外的陽光很是燦爛,照在門口一個白衣少年的身後,恰似給他鑲上了一道金邊。
他微微側著身子,左手微微彎曲放在身側,右手卻背在身後,
少年狹長清雋的眉眼看向他,面容如刀削般稜角分明,雖算不上溫潤如玉,卻有另一種粗獷而狂野的美感。
宇清塵眯了眯眼,是了,眼前這個充滿了男子氣息的少年,已經不再是他和宇清廉從小欺負慣了的瘦弱孩子,也不是那個只會用羨慕的眼神瞧著他們的可憐孩子。
他是衛國公府世子,也是皇上親封的一品大將軍。
他和宇清廉,只有望其項背的份。
看著他發愣的樣子,宇莫璃不禁冷笑一聲,緩緩抬腳走進屋裡。
“大堂兄,和離書寫好沒有?我來替柳姑娘拿和離書!”
他聲音清冷高傲,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感,而且他並沒有叫柳明珠大堂嫂,而是說柳姑娘,顯然是已經將柳明珠視作單身了。
“你……如今我們還未和離!況且,她昨日答應是休妻,而不是和離!”
宇清塵站起身,眸色幽深,死死盯住宇莫璃的臉,露出幾分不悅的神色。
“沒有休書,是和離!”
宇莫璃說得很乾脆!
“什麼?不對!若是和離,我便不會同意!”宇清塵蹙眉道。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宇莫璃步步緊逼。
“戚!莫非你以為你是世子,我就一定要聽你的嗎?”
宇清塵輕嗤笑一聲,諷刺道。
“你可以不同意!不過,照理,戕害世子,是要被送到宗人府的!”
“戕害世子?”
宇清塵不由呆住了。
“宇清塵,你不會真的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吧?”
宇莫璃冷冷看著他,看似隨手拿起多寶閣最下面一個半新的青花纏枝小瓷瓶,宇清塵心中一顫,那瓶子裡裝的可有東西。
“你……你別亂動我的東西!”
宇清塵忙走過去欲要奪下他手中的瓷瓶。
宇莫璃將瓶子捏在手中,似笑非笑道:“這瓶子裡裝了什麼?”
“我……沒什麼?這些東西一貫都是底下人收拾的,我怎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宇清塵的眼睛一直盯著那個瓷瓶,心中的慌亂一看便知。
“呵呵!宇清塵,你以為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