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捲簾是男子,不方便接近女眷,便立在原地等候她們。
三人還未走到人群跟前,便又聽見一陣叫好聲,紫藤喜歡湊熱鬧,忙跑過去透過人群往裡看,此時見那女子已經畫完了,將筆往桌案上一扔,不料筆彈到了桌邊,將站在那裡的一個女子衣裙弄髒了。
“哎呀!我的裙子!”
那女子失聲喊道。
畫畫的女子卻不以為然輕哼一聲,但並沒有說話,倒是旁邊一個丫鬟開口道:“叫什麼叫?誰讓你離桌子那麼近,活該!”
沈菀笙一聽,這聲音有幾分熟悉,再透過人群去看那個畫畫的女子,她此時正好轉過頭來,竟然就是那個在門口遇見的落玉郡主。
此時紫藤也發現說話的女子是被自己按在地上的那個丫鬟,便扭過頭來示意沈菀笙,只見她嘴巴動,卻不發出聲音。
沈菀笙自是已經發現了,便覺得有些掃興,用眼神示意紫藤快些離開。
兩人走出人群,見鈴蘭正站在一旁等她們,紫藤上前小聲道:“姐姐快走!真是晦氣,正好碰上方才在大門口對小姐無禮的那對主僕!”
鈴蘭自然聽明白了,當下也不說話,三人便向著捲簾等待著的位置過去。
沈菀笙正走著,突然聽見身後一陣哭聲傳來,她扭頭去看,見是一個身穿鵝黃色薄紗裙的女子,正哭哭啼往前走。
再仔細瞧,那女子身上裙子有一處墨漬,那墨漬大如菊花,在鵝黃色的裙衫上顯得分外刺目。
她立刻明白過來,這女子一定是方才被那個落玉郡主扔出的畫筆汙了裙子的少女。
沈菀笙頓時對她生出幾分憐憫之心,便故意慢下腳步等她到跟前:“這位姑娘,何故在此哭泣?”
黃衣女子抬眸淚眼婆娑看了沈菀笙一眼,又低下頭道:“方才……方才衣裙被人弄髒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所以才哭泣!”
黃衣女子聲音帶著幾分悽楚,此刻在這偌大的國公府,人人都在忙碌,哪裡有人管她。
沈菀笙拉住她的袖口道:“不如讓我瞧瞧,說不定能幫你呢!”
此時鈴蘭覺得有些不妥,忙朝沈菀笙使眼色,但沈菀笙卻渾然不覺,只顧著低頭詢問那女子。
黃衣女子見有人主動出來幫她,頓時高興起來,擦擦臉上的淚水,看向沈菀笙:“你真的可以幫我將這墨漬弄掉?”
沈菀笙仔細瞧了瞧她裙上的墨漬,又捏起來用手搓了搓,皺眉道:“現在都已經幹了,怕是洗也洗不掉了……”
那女子一聽這話,便又開始抹淚:“今日好不容易得了機會來參加賞花宴,卻不料被那小賤……弄髒了衣裙……嗚嗚……這可怎麼辦?”
沈菀笙忙哄她道:“你別哭了,我們再想法子!”
她看了看身後的書畫社,方才那落玉郡主出場,應該是已經力壓群芳,得了頭籌,此刻大家也一定都簇擁著她走了,書畫社的臺子旁,竟然連一個人都沒了。
沈菀笙略略思忖一下,扯了扯她衣袖道:“走,咱們去那裡,我幫你處理這塊墨漬。”
黃衣女子將信將疑,但一時又無其他辦法可想,只得隨著她走到那書畫案前。
沈菀笙扯起她衣裙上面的汙漬看了看,扭頭示意鈴蘭和紫藤過來。
那黃衣女子見她身邊帶著兩個丫鬟,羨慕道:“這位小姐一定是大戶人家裡出來的吧?我可是連帶丫鬟的資格都沒有呢!”
沈菀笙沒有理她,只對鈴蘭紫藤道:“你們將她衣裙扯展些!”
然後自去案上拿了筆墨過來。
黃衣女子一看,嚇了一跳,聲音都有些發顫了:“你……這是要做什麼?”
“你裙子上的墨汁既然洗不掉,那就幫你畫成一個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