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痛打一頓。
幽竹居里,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沈菀笙會鳧水這件事情,除了睿嬤嬤,連鈴蘭都不知道。
她小時候,家就在水邊,常常被爹爹帶著去鳧水,因此水性極好。
那時在荷花池邊,為了擺脫顧秀才,情急之下才跳入水中。
又怕人發現,便一路潛水,直到離得遠了,才冒出頭來透氣,然後慢慢向著幽竹居方向游去。
也幸而穿得單薄,才好游水,若是穿得厚些,只怕會遊不動。
但是上了岸,她被凍得不輕,只得急急忙忙回到院裡,喊來睿嬤嬤幫忙收拾。
睿嬤嬤見她渾身水淋淋的,不由大吃一驚,也顧不上問什麼,忙幫她脫了衣服躺在床上捂著,又去燒熱水熬薑湯,一個人忙了一個多時辰,才將沈菀笙伺候妥帖。
趁著沈菀笙喝薑湯的空檔,才瞭解到她是跳進水裡,然後自己游回來的。
睿嬤嬤不由默默感謝起了沈老爺,沈菀笙小時候,老爺要帶她去鳧水,睿嬤嬤怕小姐受罪,總是阻攔,而老爺也堅持要帶她去鳧水,睿嬤嬤拗不過只得同意。
待沈菀笙睡著後,睿嬤嬤見鈴蘭一直沒有回來,又怕她出事,這才出來尋找,沒成想就看見了這一幕。
鈴蘭看到躺在床上睡覺的沈菀笙,不由哽咽起來,睿嬤嬤怕她吵醒小姐,忙將她拉出門,詢問今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鈴蘭才將魏素素來找沈菀笙去放生,兩人一同到荷花池,又是如何遇見顧秀才,顧秀才懇求沈菀笙去魏老爺面前求情娶魏素素的事情,統統說了一遍。
睿嬤嬤暗自思忖,總覺得這件事情透著古怪,但是又想不透究竟哪裡有問題,思來想去不著要領,只得作罷。
又過了一會兒,沈菀笙醒過來了,卻喊著渾身難受。
睿嬤嬤過去摸她腦袋,只覺得燙手,知道她這是著涼發熱了,慌忙讓鈴蘭幫忙倒來些溫水,把帕子浸溼,然後敷在她額頭上。
這樣敷了一會兒帕子,見溫度依舊降不下來,睿嬤嬤便有些慌了,吩咐鈴蘭快去外面找大夫。
鈴蘭急急忙忙出府去了。
跑了好幾家醫館,結果大夫都不在,不是出診去了,就是在休沐。
鈴蘭急得沒辦法,出來得急,又沒有要馬車,只靠自己兩條腿,也走不了多遠。
又走了一段,好不容易碰見一個藥鋪,鈴蘭一頭鑽了進去。
進門便高聲嚷道:“大夫,大夫在哪裡?”
她的身影引起了櫃檯旁一個人的注意。
“鈴蘭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鈴蘭聽見有人在叫她,忙順著聲音去看,見竟然是宇莫璃身邊的侍衛捲簾。
她猶如遇見親人似的,上前扯住捲簾衣袖,淚便止不住流下來了,哽咽道:“麻煩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捲簾唬了一跳,以為沈菀笙出什麼事了,忙扶住鈴蘭,急聲道:“怎麼回事?沈小姐出了什麼事?你快說!”
“我家小姐……受了風寒,渾身發熱,可是我……我跑了好多家醫館,都找不到大夫能出診……”
鈴蘭抽噎著說。
捲簾忙看向櫃檯後的掌櫃:“掌櫃的,能不能安排個大夫跟這位姑娘走一趟?”
掌櫃一臉難色:“卷侍衛,不是我不安排,實在是我們店裡只有一個大夫,現在出診去了,我也沒辦法啊!”
捲簾略一思忖,便道:“那我先去一會兒,麻煩掌櫃的就按我給的那個方子上的藥做藥丸,做好了我過來取便是!”
掌櫃的忙點頭答應。
捲簾回頭對鈴蘭道:“鈴蘭姑娘,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略通一些醫術,若是普通的傷寒發熱,我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