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大人,我也要舉報,前年美食大賽陳香買通人在我飯食里加粗鹽,導致我的飯食變了味道。」
「去年那場,我的飯食也莫名被調換了。」
「我的食材也被替換過,否則又怎會那麼輕易就被陳香比了下去!!」
一時間,群情激奮,竟是無人關注許小山這個被買通的衙役了。
歲寧黑珍珠般的目光沉沉的打在陳香面上,二人之間形成一種不言而喻的較量,什麼叫牆倒眾人推?對視片刻後,歲寧倏然莞爾一笑。
她快步走去陸之面前,拂了一禮道:「陸大人,民婦有一請求,還望您能夠應允。」
「說來聽聽。」陸之黑色的官帽抵到額間,一片陰影之下,不太能分辨出他此時的情緒。
「許衙役或許是有苦衷的,況且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影響,我想聽聽他的自辯。」歲寧那雙平湖眸不時掠過一絲水紋,溫潤且堅定。
陸之抬了下下巴,算是允了。
許小山眼眶泛紅,磕磕巴巴地把家中之事講了一遍,又保證一定會把銀子還給陳香,並自請二十杖作為懲罰。
歲寧雖未捅出全部的事,但他終歸還是幫忙換了的,只是他想不透,這飯食是何時又被歲寧給調換回去了。
但,歲寧越是大度不計較,許小山內心的愧疚感就越發多起來。
「你娘親的狀況我大概知曉了。」韓齊聞言則是上前一步,摸出一兩銀子遞給了歲寧,「就麻煩寧寧幫小山想想辦法吧。」
韓齊知道歲寧有本事,楊家楊涵那件事被奶孃逮到人就宣揚一番,如今,路人無不皆知她有醫病的本領。
「師父……」許小山到底是年紀小,見韓齊如此護他不禁嚎啕大哭起來。
陸之被哭的煩,冷眼瞥了一眼陳香道:「滿春樓從即日起關閉一月好好反省,統計一下被陳香陷害過的商家,摺合成銀錢作為賠償,取消陳香日後的參賽資格,收回去年的酒肆獎勵。」
這懲罰已經算是周到了,百姓們頓時齊齊朝著陸之行禮作揖,口口聲聲的感謝他。
陸之隨手扶了下官帽,面色淡淡的離開了大賽現場。
歲寧這會兒算是徹底看出來了,韓齊的本質還算善良,她把銀錢收下,看著許小山說:「明個起,日日來我這裡取梨湯,我會去藥鋪買些川貝加進去,堅持服用會見效的。」
許小山見她不計前嫌,千恩萬謝了一番,跟著韓齊回衙門去領罰了。
回去的路上,二老逢人便要誇獎一下他們家的兒媳婦,歲寧不太習慣被人圍觀,便推著韓梓諾先一步往家中趕。
耳畔刮過溫潤潮濕的風,一股子草木的芳香飄了過來,歲寧便見得韓梓諾的嘴角總是掛著一抹暈不開的淡笑。
「為何發笑?」她忍了一路還是沒能忍住的問出口。
韓梓諾垂著眼,眼睫濃密處鴉羽一片甚是好看,那清瘦的指尖在下巴隨意一劃,笑道:「自然是笑寧寧聰慧。」
「哦?我不過是心慈目善,見那許小山可憐罷了。」歲寧揚了下眉。
反正此處無人,二人的對話也不怕被旁人聽了去,韓梓諾索性便說:「若是將陳香與許小山的所作所為盡數說出,怕是他們會選擇狼狽為奸,聯合起來拒不承認。」
歲寧不應聲,只低低的聽著。
韓梓諾薄唇輕啟,繼續說了下去,「雖然結果也未必會輸,但總是麻煩一些,可若是——」
男人賣了個關子,低笑一聲,那聲音清脆如銀鈴般悅耳,韓梓諾也不過二十出頭,嗓音中總是帶著淡淡的青澀感。
「保下許小山,不僅可以從中挑撥,離間他們,反而還順手收買了人心。」
「許小山會因你放他一馬而多加感激,小叔也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