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向一旁的蘇麻喇:“你也在。”
他一臉談笑風生的,就這麼跟著一起來了,等到了慈寧宮,太皇太后一抬眼就看到兩人相攜而來,她瞟了蘇麻喇一眼,沒說話。
兩人先是笑著請安,這才在禮讓下一左一右的坐了,對太皇太后好一陣噓寒問暖。
當寒暄過後,氣氛一時有些冷,彼此都知道這中間有事,坐在這個位置上,也都不是能受氣的人。
就見太皇太后擺了擺手,蘇麻喇就帶著宮人們退下,還體貼的關上了殿門。
這樣的舉動,讓姜染姝心中一個咯噔,看來這次的事小不了。
“玄燁。”她冷聲開口,眼神冷厲:“跪下!”
康熙緩緩起身,立在殿中,負著手問:“不知孫兒何罪之有?”
他目光如電,緊緊的的盯著太皇太后,就見對方原本強硬的氣勢登時一軟,眼圈都有些紅。
“原本這話,哀家也是憋了很久了。”她看向康熙的眼神特別軟,嘆了口氣,才軟聲開口:“當初你皇阿瑪,也是這樣……”
這樣的開口,兩人頓時明瞭,這是在說獨寵的事了,只是不知道太皇太后怎麼知道了。
當初順治和孝獻皇后也是這樣倔強的站在她跟前,任是她軟硬兼施也沒用,最後她失了孫兒失了兒,當她知道康熙重走老路的時候,心中那叫個滿心茫然。
當初皇太極的時候,她們的競爭多激烈啊,各路來的福晉競爭的如火如荼,縱然海蘭珠得寵了些,可她們也見的一點都不受寵,誰知道這血脈越往下傳,就越來越過分了。
“你這樣的行為,將天下百姓置於何地?”太皇太后眉目又變得冷厲起來,硬著嗓子問。
姜染姝一時間甚至沒想到其中關聯,就見康熙挺直脊背,冷冷的反問:“朕這樣的行為,將天下百姓置於何地?”
他低低一笑,看向太皇太后:“朕無愧於天無愧於地,無愧於祖宗無愧於百姓。”
若說他有什麼私心,那真的是沒有,事事想的都是百姓,至於他獨寵禧貴妃的事,他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對方對政事絲毫不感興趣,對待孩子的培養,他都看在眼裡,可要說她憨吃憨睡的,那自然不是。
她聰慧又機敏,從玻璃到西洋鏡,從犁到播種車,這其中花了多少心血,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雲淡風輕,若是靠奴才就辦得到,怎的以前辦不出來,偏她參與了就能辦出來,這其中真的沒有一點關係,是不可能的事。
從護國寺走一趟,就多出來個書院來,若是旁人,哪裡看得到這個,就是宮女出門,看到平民百姓,那眼睛裡也是沒有憫農的,滿滿的都是嫌棄厭惡。
“禧貴妃……”在他出神的時候,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向一旁坐著喝茶的禧貴妃,冷聲問:“你對自己的行為怎麼看?”
姜染姝笑吟吟的抬眸,施施然的走到康熙身邊立著,她側眸輕笑:“不知老祖宗怎麼看。”
作者有話要說:
姝姝冷漠臉。
炎熱的夏季,太皇太后素來講究靜心屏氣,讓自己的心靜下來,這樣心靜自然涼。
當得知獨寵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皺眉,覺得禧貴妃是個拎不清的,連自己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一味的爭風吃醋,把持男人。
皇帝就是皇帝,他寵愛誰,和誰生孩子,理論上來講都是隨他心意。
可他是皇帝,他就要保證子嗣延續,這後宮自然要百花齊放才好,只有孩子多了,才能從中挑選出最優秀的那一個。
縱觀史書,當皇子越來越少的時候,就是朝代滅亡之時。
她心裡頭這麼多顧慮,就當眼前這兩個給堵了回來,她一時間真真一口氣憋在心口,差點沒過來。
“放肆!”她怒而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