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謝。”
竇遙偏臉親了他一口。
淺嘗輒止的吻,可是有了它很多話就用不著說了。
李緒鬆鬆垮垮地把頭轉開,在竇遙看不見的地方抿了一下唇,然後回過頭來問他:“許了個什麼願啊。”
“希望李緒能陪我很久。”竇遙看著自己男朋友的眼睛,低聲說,“希望我能陪李緒更久。”
溫溼度
過了臘八就是年,這句話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
反正隨市的春節氣氛來得很早。
對於過年這件無聊事,過去李緒永遠是最沒所謂的那個。朱學香問他要不要新衣服他基本是回“不用”,問他想吃點什麼也說“沒有”,除了取點現金給妹妹們包紅包,其餘時候都是節日氣氛的絕緣體。
但今年情況不太一樣。竇遙不在,租的那個小家全靠他一個人打理,什麼擦玻璃修燈、打掃衛生、換床單被罩套、去師傅家串門拜年,一大堆瑣事做得他心浮氣躁脾氣見長。
臘月二十八那天從黨維力家回來,才下午三四點李緒就累得不成人形。他認真思考竇遙提議——不如去學個本,反正那輛賓士放著也是放著,學會以後去超市就不用擠地鐵了,哪天快餓死了還能去跑個專車。
但現學也來不及,等春暖花開再說吧。李緒躺在開著地暖的地板上,半晌一動不動,十幾分鍾之後又跟打了雞血一樣爬起來:別躺了別躺了,明天竇遙就回來了,沙發罩子跟門口那些鞋還沒收拾。
這套兩室一廳條件還算可以,鄰居素質也比較高,大家都把鞋櫃擺在外面的。李緒也這麼幹,不過他的鞋太少了,算上拖鞋才三雙,根本就用不到鞋櫃。
走到門外,他對著地上那三雙鞋皺眉。
“……”
從屋裡把竇遙當初買的那雙棉拖拿出來,又下樓到小區外面買了個巨便宜的矮鞋架。李緒先是敷衍地扔到門邊,進屋之前停頓片刻,又回頭把它們面無表情地擺好。
然後就悲劇了。
大門突然打不開,按指紋輸密碼都沒反應。
“沒事吧你。”他低聲罵了一句,然後掏出手機開始查說明。
喔,指紋鎖也是要用電池的,還真是學到了。
那怎麼辦?總不能強行踹開。
……雖然也不是不行。在原地站著發了會愁,他打電話給廠家客服,結果一直佔線。等待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叮的一聲。
是電梯門開了,他沒注意。
某人低調地走到他身後,站了好一會還是沒被發現。自己男朋友正握著手機,面朝牆壁一臉不爽,貌似要找誰麻煩。
“出什麼事了?”竇遙低聲。
李緒嚇了一跳。
猛地回過頭,只見他男朋友從天而降,左手拎著揹包右手拉著行李箱,風塵僕僕中帶著十分凌亂的帥。
“……靠,你怎麼,”李緒有點說不出話,反應遲鈍半秒,艱難壓住紊亂的心跳,“回來得正好,我被反鎖在外面了。”
“?”
他插兜努努嘴:“鎖好像沒電了。”
竇遙把行李箱推到旁邊,檢查了一遍門跟門鎖,說:“嗯,是沒電了。”
“廢話。”
我還不至於連這個都拎不清吧。
李緒冷眼旁觀,只見竇遙挽起袖子,從包裡翻出一個充電寶,然後轉身擰開門鎖的一塊檔板。
接上臨時電源的瞬間門就恢復運作。
一切搞定,竇遙回頭雲淡風輕地問他:“我不回來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踹開啊。”
“……”
開玩笑,這麼貴的門他哪會這麼暴力,頂多想辦法撬開蓋子換電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