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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緒這家有鎖等於沒鎖,好幾個網咖認識的朋友都知道鑰匙放哪。
“三個二!”
“炸!”
裡面牌打得熱火朝天。
聽見有人敲門,沙發左邊的踢踢右邊的:“你去開。”
“老子不去,走了你們看我牌怎麼辦?”
“快去,說不定是緒哥忘了拿鑰匙,再磨蹭他肯定收拾你們。”
叩叩——叩叩——
一聽就不是緒哥,緒哥有這麼文明?
被使喚的人插著兜,一臉不耐煩:“來了!催你媽催——”
結果一開門直接給震住了。
“……你誰啊。”
怎麼來了個人模狗樣的,穿的衣服看著就貴,長得也挺帥,跟屋裡這幫年紀輕輕就輟學的人間廢物形成鮮明對比。
“我找李緒。”
臥槽,找緒哥的。緒哥還認識這麼體面的?
他把竇遙從頭打量到腳:“緒哥出去買菸了,你找他有什麼事?”
裡面幾個也紛紛探出頭來,手裡還握著牌,嘴巴張著。
“學棋。”竇遙說。
“喔。”
對方撇撇嘴,換成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錢準備好了嗎,想找緒哥學棋的人多了,沒錢他看都不會看你一眼。”
竇遙:“嗯,我有。”
“那你進來吧。”
把大客戶放進來以後這幫人就不管了,自己打自己的牌,大中午的絲毫不注意鄰里關係。
竇遙站在陌生的臥室半晌沒動,過了半晌才原地慢慢看。
這就是他睡覺的地方?
房間小到只能放下一張床和小桌。床這麼短,他睡得下?床上擺著棋盤,棋盤上還有半副殘局,晚上他就抱著棋睡?
窗戶遮得嚴實,外面的光照不進來,屋裡顯得很昏暗。竇遙過去想把窗簾拉開,下一秒就眉心微跳——
桌角有東西。
應該,是個,爬寵箱。
雖然很簡陋,沒什麼造景,好歹算個窩。裡面有條黃色豹紋守宮,正趴在墊子上睡懶覺。
……
他不害怕?
怎麼還是跟原來一樣,喜歡這些稀奇古怪的事物。
忽然想摸一摸。於是竇遙把手從爬箱頂部伸進去,輕碰守宮粗笨的尾巴。
倒是很溫順。
不僅不咬人,連點反應都沒給。
所以是歡迎我的意思?
把手收回,他順著看向桌子其他地方,餘光注意到爬箱底部好像壓著一張照片。
將照片抽出來,兩個熟悉的少年頓時映入眼中。
兩人一般高,一樣身穿綠白短袖校服,手持羽毛球拍,不過右邊的表情冷酷直視前方,左邊的靜靜看著右邊,嘴角微微上揚。
背景是三中的低矮教學樓和水泥澆築的羽毛球場。
竇遙對著這張照片看了很久,整個人忽然鬆弛下來。
他蜷了下手指。
“別動。”
身後忽然傳來冷淡的聲線。
李緒繃著臉站在房門口,清瘦的身形跟當年一模一樣。他眉眼冷凝地看了竇遙一瞬,然後就移開。
“誰讓你進來的。”
他上前倏地抽掉照片扔進抽屜。
竇遙往桌邊靠了靠,眼睛始終盯著他的臉,他卻吝嗇一個對視。
竇遙保持沉默。
李緒把床上的棋盤推開坐下,自然地掏出打火機,低頭咬煙:“怎麼找到這來的。”
然後才隔著煙霧看向他,視線不明朗,像是在掩飾什麼也像是在躲避什麼。
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