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口服了。
“北京這個地方變化得太快了,我上大學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一個暑假回來,喜歡的小吃店都換了個七零八落。”
吃了一頓不滿意的早飯,走在人行道上,手從冬青葉子上拂過,她對陸辛這麼說。
陸辛說:“哪個大城市都這樣,變得快就是留下來的少,我在上海晚上擺攤的時候,一個周,我旁邊的攤兒換了兩家。”
“哦。”小甜老師想了想,反問陸辛,“你不覺得是你的手藝太好,讓你旁邊的攤位競爭壓力太大嗎?”
顯然,她還對陸辛用炒餅統治一條街的事兒念念不忘。
上午他們就在學校周圍逛了逛,海淀區的風好像一直都很大,還很乾燥,也實在沒什麼風景好看。
可只要是有個人能一直陪著聊天,也不在乎聊什麼,開心就行,這一路也會很快樂。
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中午吃啥。
他們走到的地方是個cbd,目視所及能吃的,幾乎都是各種全國乃至全球連鎖的餐廳,種類從米線到牛排。不管是義大利麵的面還是老北京的面,現在都放在了眼前讓你去選。
“那個麵館好像不是連鎖。”
陸辛指著路對面對沈小甜說。
“它是北京市內連鎖。”沈小甜如此說道,“我研一的時候連吃了一個月。”
最後,陸辛選了一家川菜館,門臉兒不大,也不是連鎖。
小甜老師問自己的課代表:“你為什麼選它呀?”
野廚子很有經驗地說:“能在這個地方開下去,這家店是跟多少國內國際的大牌競爭啊。”
好像還挺有道理的樣子。
餐館裡面有點老,沈小甜坐下的時候笑眯眯地問陸辛:
“你有沒有想過其實這家店的老闆是個不差錢的拆遷戶?店能一直開下來不是因為東西做的好,而是因為不用交房租?”
這個問題可真是太刁鑽了。
陸辛想了想說:“我還真遇到過一個,不過……一個不差錢的老闆,這個機率肯定比做飯好吃的機率低吧?”
一來一回,兩個人對這頓飯的質量都期待了起來。
陸辛點了一份兒宮保雞丁、一份魚香茄子、一盤撈汁木耳,沈小甜說北京的空氣太乾了,他又點了兩碗純素豆湯飯,又要了兩個五香鮮肉的鍋盔。
“單看選單,還挺成都的。”
陸辛對沈小甜說:“豆湯飯和這個鍋盔,離了四川,還真少有川菜館子做。”
店裡雖然看著舊,兩個服務員卻都是年輕精神的小夥子,風一樣來點了菜,風一樣地添上茶,在cbd這種地方,真是一切都講究效率。
“幸好老元不在這兒。”
宮保雞丁端上桌的時候,陸辛對沈小甜說。
“我說過吧,魯菜和川菜都覺得宮保雞丁是自己的,一個貴州人,帶了一個山東廚子去四川當官兒,在那兒把原來山東的醬爆雞丁給做出名兒了。你說這個官司怎麼打?
“這家雞丁看著還行,只有蔥段兒、花生米和幹辣椒,我是真不喜歡他們那些人往裡面放黃瓜胡蘿蔔。”
陸廚子又開始了他的專業點評。
吃了一口雞丁兒,香辣裡還有一絲甜,裡面混著的花生米更是讓沈小甜一顆接一顆往嘴裡送。
“其實好吃就行,哪兒的菜都一樣啊,就像你,也不能一定說你是哪個菜系的,我覺得你什麼都會做,也什麼都做的好吃。”
陸辛聽了,說:“小甜老師,我發現你除了特別會講課之外,還特別會做一件事兒。”
“什麼?”
“誇我。”
沈小甜的筷子在盤子上停了一下,看看陸辛,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