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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大楊一直在旁邊兒激動,他一激動就跟小營說湖南話, 沈小甜聽著費勁, 略覺得有些耽誤了自己拍課代表。
子龍脫袍當然好看, 穿著圍裙的課代表也十分好看呀。
用冬菇、冬筍炒出來的鱔魚絲是鮮嫩爽滑的口感, 入嘴就覺得所有的味蕾都被賦予了新的生命力, 不曾體味的滑、不曾體味的爽都成了一場令人愉快的全新體驗。
沈小甜吃著心馳神往,黃酒也是嘴裡不停發出意味著享受的怪聲,有點像頭牛,大楊和小營兩個簡直像是朝聖, 吃一口品一口,品完了還要“吧啦吧啦”誇上好幾句, 然後再像是做好了心理建設一樣,再去來這麼一輪。
沈小甜覺得他們這樣挺好的,能少吃一點。
陸辛只吃了一筷子“子龍脫袍”,自我評價是:“幾年沒做,手感有點生,勉強吧。”
野廚子您這個評價也真是太勉強了。
刷洗了一下炒鍋,擦掉裡面的殘水,陸辛開始切大頭菜。
所謂炒餅,炒的就是北方最常見的燙麵烙餅,溫水和麵,揉成麵糰擀成餅,烙成了兩面兒金黃之後再切成餅絲。
“往面裡摻水的時候,水越熱,面越軟,要是水燙手,那面基本上就沒啥筋性了。”
陸辛切好菜,沈小甜已經湊過來開始邊看邊拍了,陸辛也隨口跟她講了點兒。
“水越熱面越軟?是蛋白質結構被破壞麼?”沈小甜舉著手機,心裡默默記下了這一條。
大火把鍋燒熱了,沿著鍋邊兒滑了一點油進去,一手抓著鍋把將油在鍋底晃成了薄薄的一層,看著煙氣微起,陸辛問沈小甜:
“你還想吃辣麼?”
沈小甜誠實地搖了搖頭,雖然香辣味確實勾人,沈小甜也確實喜歡吃,可在廣東呆了這麼多年,她的口味還是有點偏清淡。
就算再不受影響,吃了一頓辣菜之後,她還是有點點想喝杯涼茶的。
“怕上火”三個字基本是廣東人刻在骨頭裡的。
陸辛笑了一下說:“那我就給你炒個帥帥的不辣的炒餅。”
沈小甜點頭,然後她用很認真地語氣說:
“雖然是你做的菜,可我還要說,你做的菜是沒你帥的。”
一句話,細品前後都是誇獎。
陸辛又不說話了,手腕一動,碗裡打好的蛋下到了鍋裡。
沈小甜早就發現了,陸辛炒雞蛋的火候是很重的,總要炒的兩邊都有了一層微微的焦色才行。
這次也一樣,鍋鏟在鍋裡滑動,把雞蛋劃成了細細的絲縷,蛋隨著陸辛控制著鍋把的動作離開了鍋底,彷彿是自動自發地翻了個身。
炒好的雞蛋盛出來,下一點油,蔥花爆香,加菜,加餅絲,加蛋,調味。
真的是再簡單不過的菜了,尤其是跟剛剛那道從名字到手法都頗有傳奇色彩的子龍脫袍相比,它平庸家常到了幾乎極限,全中國的每個廚房裡都可以做出這樣的菜,它不需要一雙多麼神奇的手,不需要多麼新鮮的材料,不要被用追捧的目光和溢美之詞另做調味料。
用筷子夾一口放在嘴裡,卻是真實的,真實的豐富柔軟的口感,真實的菜香、蛋香、面香,裡面又藏著煙火氣,像是平凡簡單的生活,隨著一份熱燙從嘴邊下到胃裡,也從一個人的面前走到他的身後。
清晨,黃昏,都該在這樣的味道里到來,它們連起來,彷彿就是幸福本身了。
“鍋氣好足!”
沈小甜只來得及誇了這一句,然後就開始埋頭苦吃起來。
陸辛看著她的樣子,覺得剛剛她那句誇自己更帥大概是騙自己的。
黃酒他們師兄弟三個為了那道子龍脫袍大概是開了個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