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閣把不知不覺轉回去的頭又轉了回來。
“行……行啊!怎麼不行!”
他像屁股上安了彈簧一樣,幾乎是從椅子上跳起來的。
雙春匯的廚房挺寬敞,沈小甜走進去看見一群人正圍著一個人。
山東的男人以身高出名,這一圈兒廚子都算不上矮,可被他們圍在中間的陸辛依然露出了一個頭頂。
“沾掉魚刺的時候動作要輕中有重,不要胡亂貼著邊兒了就提起來,那刺都不跟刀兒,得這樣,像是錘下去,手腕兒用了力氣,又沒真把魚肉拍實了。”
開著大灶和油煙機的廚房裡,陸辛說話的聲音依然清清楚楚。
馮春閣擠進人堆兒裡,還愣是給沈小甜騰出了一個地方。
看著陸辛的動作,他說:“這麼快?大魚骨你都剔乾淨了?”
陸辛手上的動作利落得很,說話的語氣卻是慵懶的:
“夠慢的了,剛子非要我慢慢做,你這個師傅是個老油子,帶著徒弟也都滑手,見縫兒就想學手藝。”
“陸哥,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我的徒弟們那也不是誰的手藝都這麼上趕著學的,這不是見您陸哥又要做這個雙皮刀魚了麼?陸哥,我可是跟我徒弟吹了好幾輪了,您當年那盤雙皮刀魚,真是嚇死我了。”
“得了……”陸辛眼睛的餘光看見了沈小甜,轉頭去對她笑了一下,全程沒看旁邊馮春閣的那種國字臉,“就是一道費點兒功夫的小菜,你見人就說,連紅老大那邊兒都知道你到處替我吹。”
“我怎麼是吹了,陸哥你的菜要是不好,我一把年紀了怎麼還叫你是哥呢?對吧?”
說話間,幾條魚肉上的小刺已經被陸辛“粘”乾淨了。
“這個菜啊,講究的是刀魚得完整,去了魚鰭魚尾之後就從魚嘴裡用筷子把魚內臟給取出來,再從魚背上下刀,把魚給對半兒剖開,整個兒去掉魚的大骨,攤開就是這樣兒了。”
陸辛是在對沈小甜解釋自己怎麼把刀魚搞成了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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