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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十幾年沒用的閒置裝置,沈何朝的聲帶現在能夠發聲已經讓醫生們覺得驚歎了,再加上沈何朝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已經習慣了沉默,竟然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已經能開口說話。
也沒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對著鏡子小聲地發音:“妹妹、爺爺、小夕……”
聽見哥哥的召喚,沈何夕還是覺得幸福得如墜夢裡,她一直抱著沈何朝的一條胳膊笑容燦爛:
“哥哥,你見過評審參加比賽的麼?”
是的,這場由沈何夕作為發起人和初步策劃人的比賽,沈何夕自己就作為panda派出的評審參加初賽的評審工作。
這個工作是她自己爭取來的,panda即將全面開展在華夏的業務,儲備一些有天分有前途的年輕廚師也是這次比賽的一個初衷。
所以,半個小時後被人們從廚房裡拎出來的裴板凳剛剛知道自己要參加一場很大的廚藝比賽,接著就被告知評委是自己小師姐,嘉賓是小師姐的爺爺。
可憐的光頭哭了:“那我要贏不是太難了?”
菊花豆腐羹
入夜,沈抱石趁著徐漢生去給自己的徒弟做賽前指導,沈抱雲也跑去湊熱鬧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一瘸一拐地拎著酒壺走到了葡萄架子下面。
夜深人靜,還能聽見沈家餃子館的廚房裡傳來的的排氣扇轉動的聲音,輕輕微微,似有似無,讓人知道這是一個明月照耀下的煙火人間。
就在這樣的因為遠處的嘈雜而更顯得寂靜的夜晚裡,老人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剛坐下,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後想起:“讓我大爺知道你自己偷偷喝酒肯定又會念叨你。”
葡萄架旁邊的海棠樹下面,沈何夕靠著樹幹站著,沈老頭一直沒注意到。
她一出聲把老爺子嚇了一跳。
“你這丫頭,半夜不睡覺站在這是要找罵?”拎著酒壺,沈名廚儘量讓自己底氣十足。
“你這老頭,半夜不睡覺還偷喝酒是要找打?”跟自家老爺子鬥嘴,沈何夕還從來沒輸過。
沈抱石慢慢扶著石桌坐下,那條打著石膏的腿被他搬著放到了一側的另一個石凳上。
他的孫女就在他的另一側坐下,漂亮到怎麼看也和廚房無關的一隻手一抬,讓沈抱石清楚地看見她的手上也有一個酒壺。
沈抱石嘿嘿地笑了兩下:“我孫女怎麼就這麼像我呢?我這個是燙好的黃酒,你那個是什麼?”
女孩兒性格十足地挑了挑眉毛:“注進活竹子裡釀了一年才出來的綠竹酒,要不要試一試?”
這點酒是今天蘇仟讓人送來的,一大批的物資就當是蘇女神打算長期蹭飯的飯錢了。
沈何夕一眼就認出了這種產自滇蜀之地的新酒,如今還名聲不顯,其實味道確實不錯。她就直接自留了一瓶,現在小半都在這個薄胎白瓷的酒壺裡。
在腐國呆了那麼久,她還真有幾分想念國內的“醇香冽”“一線喉”。
沈老爺子聽說是個新鮮玩意兒,立刻抄過來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搖了搖頭:“挺香也挺綿,就是不夠勁兒。”
他的孫女冷笑了一下:“你一輩子重口味,當然會嫌棄我的酒不夠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