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突然笑了。
“就算婉兒有再多的不是,可是她也沒有壞心眼兒,求大姑娘饒了她罷!”柔姨娘鬆開了宋婉兒爬到了沈望舒的腳下,哭著磕頭叫道,“再如何,你們也是親姐妹呀!大姑娘為何要趕盡殺絕,一定要迫害婉兒呢?!”
她回頭看著哭聲一團的宋婉兒聲嘶力竭地叫道,“婉兒就足夠可憐的了!大姑娘為何依依不饒?!難道大姑娘的心,就這麼狠,一定要婉兒的命?她是你的妹妹,也是老爺的女兒呀!”
最後一句話哭著叫完,她如同無力的天鵝一般優美地伏在了地上。
“這是在做什麼?!”院子裡這般吵鬧,沈望舒就聽見了一聲威嚴的吼聲。
她扭頭漫不經心看去,就見門口,宋丞相一臉驚怒地大步而來。
他見了沈望舒微微一怔,臉色有些緩和,然而目光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柔姨娘,還有那個哭得怯怯可憐的宋婉兒時,臉上又陰沉起來。
“這是怎麼了?你連姨娘和妹妹都要作踐?”他帶著幾分怒火地質問道。
沈望舒一雙冷淡的眼,掃過宋丞相的官服,突然笑了笑,輕聲說道,“我以為,就算對我身上的傷勢不感興趣,可是父親得陛下嘉獎也是因我之故,總該知道和顏悅色一些?”
“你一回府就鬧出這麼大的風波,我如何能和顏悅色?”宋丞相臉色僵硬地說道。
他就是這樣偏心,因此當宋嵐嫁到侯府被人作踐,回了孃家央求宋丞相護她一護,可是為了宋婉兒,他狠心地將宋嵐趕回了侯府。
他到她死,未發一言。
“若我早就回府,早就處置了這丫頭。”沈望舒如今並不是宋嵐那般無依無靠的可憐姑娘,她在太后面前依舊有兩分體面,又有了一個小小的爵位與封地,只要她想,甚至可以破家而出,自立門戶,守著爵位過自己的日子,哪裡會畏懼宋丞相的怒火。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不悅的宋丞相,緩緩地說道,“魏王都已經知道,當日太后遇刺之時,宋婉兒推了我一把,這是要將我置於死地!既然她要我死,為何我不能清算她?”
“此事婉兒與我說過,她只是太害怕,害怕叫人傷了,所以推了你一把。”宋丞相沉聲說道。
“難道我不怕?”
“你因此還得了陛下與太后娘娘的賞賜,難道……”
“這是我的功勞,可是要害我性命的,我也不能饒恕。”難道她還得謝謝宋婉兒?沈望舒突然低低笑了,抬手,就有兩個銀甲侍衛將宋婉兒給壓住。
她的眼角泛著冷酷的光,看著宋丞相惱怒的眼神說道,“她做初一,我自然就做十五,禮尚往來。我只是太生氣了,請父親諒解我的心情,與諒解她的心情一樣罷。”
她緩緩地說完,臉色一沉指著宋婉兒吩咐道,“按規矩給我打!”她止住了宋丞相的話笑這說道,“如今我可是鄉君,這是御賜的,想要打一個卑賤的庶女的權力還是有的。父親若心疼,只往宮中告我去。”
“你!”
“只是父親若鬧得沸沸揚揚,我自然是囂張跋扈的惡人,只是您這個庶女,也是謀害嫡女的毒婦了。”沈望舒柔聲提醒說道。
她的名聲宋丞相併不在意,可是想到會連累宋婉兒,頓時就叫他遲疑起來。
她遲疑的時候,魏王留下的侍衛已經提了板子摁著宋婉兒打了起來。
宋婉兒本是最柔弱的女孩兒,又嬌生慣養嬌嫩可人,叫幾板子全力打在了身上,頓時背上腿上皮開肉綻,鮮血淋漓,發出了尖銳的哭聲。
柔姨娘顧不得自己的“昏迷”,撲到了宋丞相的面前哭著叫道,“老爺救命!”
“住手!”
只是這些侍衛都是魏王的屬下,哪裡會聽從宋丞相的憤怒喝止,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