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叫殤,前面加上個否定詞,不啊未啊的也行,那就是不早殤,結果這名字中間偏偏是個與。
與是什麼?與是給與,是等待,是讚許。
空離:“王叔說,賤民好養活,這也算是賤名的一種,但顯然,王叔自己並不喜歡這個名字。我還俗後以法號為名,他極為贊成。”
姬臻臻卻覺得這個說法牽強極了,賤民好養活,但你直接取殤字為名,那能好養活嗎?
這哪是取了個好養活的名字,這分明像極了一個人的命格太硬,硬到克親克友克身邊所有人甚至克國克天下,誰死都不會是自己死,所以才會取這麼一個名兒壓一壓主人那霸道強硬的命格。
“空離,你是不是也不喜歡這個名字?”姬臻臻問。
空離提及自己這個從未用過的名字,神情卻很寡淡:“談不上喜歡不喜歡,只是這名字太招搖,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姬臻臻深以為然。某種角度來看,這名字的確太過招搖,因為它另類,它讓人不解,任何聽過這名字的人都會留下印象,很難忘記。
“王叔說,這世上誰都會害我,就是姑母不會,所以她給我取這樣一個名兒也絕不是害我。我信姑母。”空離說這話時,眸子裡閃動著姬臻臻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她以為她對空離已經足夠了解,很多時候他們只一個眼神便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但事實證明,她還是有看不懂空離的時候,空離心裡若真想藏什麼事兒,便是她也難以窺探一二。
姬臻臻撇撇嘴,“不要,管你這名兒是誰取的,反正我不喜歡。在我這裡,你大名就是空離,才不是什麼蘇與殤。”
空離眼裡泛起無奈的笑意,“問我打聽我本名的是八娘,打聽完了又百般嫌棄的也是八娘。”
姬臻臻雙手叉腰,昂首挺胸,“不行啊?我是你姑奶奶,不服,憋著。”
“嗯嗯,小姑奶奶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空離眼底聚攏笑意,心情看上去很好。
姬臻臻思量過後,覺得這德善王妃,自己當一當也挺好,在外人眼裡,從此之後她想見爹爹和哥哥都要麻煩許多,但這對她而言根本不是事兒。甭管什麼時候想見人,別說她自個兒,她還能帶著空離,直接一個土遁就能去到鎮國公府,甚至還能借此迷惑所有人。
只是她沒想到,這狗皇帝對她當德善王妃一事還挺上心,德善王妃該有的鳳冠和命婦服等物沒多久就由大內太監送到了鎮國公府。
那時德善王府還在修繕,命婦服這種次要的東西,本該隨著空離那些賞賜一起送去德善王府,甚至在這之後。
可狗皇帝的人當著她爹和哥哥的面送來鎮國公府,這不是故意戳她爹的心窩子,叫她爹給空離臉色看麼?
於是當天,空離沒得到她爹什麼好臉色,哥哥們也變著法子找空離切磋了一番。
當然,這是後話,眼下德善王妃的位置才剛剛確定,鎮國公府這一大家子得知王府位置時都十分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