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耿的嘴巴大張,吃驚極了,“你女扮男裝,你弟弟男扮女裝?”
許招娣不明白他為何如此驚訝,“我既然替了他的身份,那他自然要替我的身份,否則他以什麼身份活著?村裡的人都知道我娘只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
姬臻臻神情古怪地看她一眼。
她好像明白這許家的人為何要狠心取這個女兒的性命了。
不受控制是真,太有想法也是真,但最重要的應該是那長期男扮女裝的許耀祖扮不下去了,瞧這許招娣長期扮男人,行為舉止已經與男人不相上下,同理推之,那位長期男扮女裝又沒有許招娣如此強大內心的徐耀祖,怕不是要心理扭曲了。
相比光宗耀祖,還是徐耀祖這個親兒子更為重要。
許招娣頗為遺憾地道:“怪我當初一心準備科考,沒有發現他們的異常,若是叫我知道他們的打算,我肯定要去族裡走一趟,跟族長和幾位族老好好談談此事。族中能出一個舉人甚至進士的話,是造福闔族的好事,總有人願意讓我將這科舉之路走下去,而我也有辦法叫我即便身份被發現,也不至於連累全族,甚至能夠成就一番美談。至於許耀祖那個蠢貨,實在不行,把他記到別人名下,他自可以當回他的男人,是他自己舍不下我給他掙來的臉面。”
姬臻臻:……
這許招娣不當女帝女官啥的真是可惜了,聽聽這冷漠理智的分析,瞧瞧這冷血無情的態度。
不過,恐怕這許家人對她也不好,一心只有利用,才讓她養成了這副性子。
“在魏耿之前,你可有害過別人?”姬臻臻問。
許招娣搖了搖頭,“我被困在那後花園不得離去,又有什麼機會害人?至多是曾經看到過有蒙祖蔭進來的廕監欺負一位貧困監生,在他路過後花園的時候,叫他倒黴了幾日。”
姬臻臻已經看出她沒有害過人,但還是想聽她自己說說。得了這話後,她才道:“此次若非我插手,魏耿會中舉,只是名次稍後。”
“當真?”
“千真萬確。”
許招娣欣喜片刻,在掃見那小天師的表情後,她忽而又沉默下來,片刻後才道:“我懂你的意思,但即便再給我一個機會,我還是會跟這小子做交易。因為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魏耿聽到這話,氣憤不已,“姬小娘子你聽聽,她就是想害我,而且死不悔改!你決不能輕饒了她,否則她找著機會肯定還會再害別人!”
魏耿沒發現,自己也動了那麼一點兒惻隱之心,之前他一心想著除掉這陰邪,此時卻只是不想輕饒對方。
姬臻臻也覺得這隻鬼挺不知悔改的,但這鬼也稱不上壞,甚至還那麼點兒正義感在身上,她一時沒想好要怎麼處置這鬼。
不知悔改的許招娣對著魏耿冷嘲熱諷,“我怎麼不害別人偏偏害你呢,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異想天開,妄想自己不該想的。”
魏耿精準回懟,“我是自作孽,但你更不是什麼好人……好鬼。你就是想透過我成全你自己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