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僅僅是姬臻臻這幾次嘗試引來的後果,也足夠兩人喝一壺的。
短短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兩人便把這墓地裡的各種機關陷阱體驗了一遍。窩弩,落石,石樁……
甚至還有毒氣。
終於,咔嚓一聲。
八卦盤轉到了正確的位置,眼前的石門轟的一聲,緩緩往上開啟。
此時兩人嘴裡都銜著那顆吸飽靈氣的聚靈珠,毒氣尚未散去,是以兩人都屏息凝神。
對視一眼後,空離當先走在前面。
不過走出兩步,他手臂朝後一抓,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姬臻臻的手,拉著她往裡走。
在兩人進來後不久,方才那墓門竟又轟地一聲自動闔上了,那觸發出來的毒氣也被隔絕在了墓門之外。
已經可以開口的空離卻什麼都沒有說話,只一顆後腦勺對著姬臻臻,默默拉著她往前走。
姬臻臻看了一眼某人的爪爪,沒有掙開,只是抿嘴笑了笑。
她在黑暗中的視力的確不如空離,但她有別的辦法啊。
姬臻臻另一隻手從布兜裡掏出兩張符籙,擲到了牆壁一側。
符籙自燃,照亮了眼前的墓道。
石門之後是一條寬敞的墓道,墓道石壁上裝有陳舊的燈臺,姬臻臻手一揮,那未燃盡的符籙便飄到了那燈臺裡頭,火焰發出了幽幽的綠光,竟久久不滅。
空離目光掃過那符籙,問道:“這符籙燃燒的是什麼?”
姬臻臻解釋道:“符籙為媒介,燃燒的是墓中陰氣。”而墓地之中,最不缺的便是陰氣。
有了這燃燒墓中陰氣的鬼火,墓地裡不說變得一片亮堂,也足夠兩人看清周圍的一切了。
不過,即便有這鬼火照路,空離也仍未鬆開姬臻臻的手。
只是走著走著,空離手裡的觸感突然發生了變化。
他垂頭一看,他牽的哪是姬臻臻那白嫩的小肉手,分明是一隻乾癟灰黑的乾屍爪子!
霎時間,一陣涼意從頭皮倒灌而入。
空離緩緩偏頭看去。
落後她一步的姬臻臻不知何時竟變成了一具醜陋驚悚的乾屍,乾屍那兩隻空洞深陷的眼正發出瘮人的綠光,直勾勾地盯著他。
目光與他對視後,乾屍緩緩裂開嘴,到一個駭人的弧度,那牙齒上竟還沾著碎肉和血絲!
空離有那麼一瞬間的確被嚇到了,但很快他便面無表情地繼續牽著手裡的乾屍往前走,握著那乾屍爪子的手竟還往裡收了收,一副生怕乾屍跑掉的架勢。
不知過了多久,手裡的觸感又變得正常。
空離掃去一眼,乾屍爪子果然變回了姬臻臻那隻白嫩小肉爪。
雖已猜出是幻境,但他還是鬆了口氣。
“空離,我剛才喊你,你怎麼不吭聲?”姬臻臻不滿問道。
空離面色如常地道:“方才發呆走神,沒聽清,臻娘可否再說一遍?”
“我說,這墓道牆根處生長有一種可以致幻的惑心草,問你有沒有受其迷惑,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景象。不過你現在一切如常,應當是沒有中招?”
姬臻臻一臉納悶地道:“我能不被惑心草所惑,是因為我有對付這惑心草的辦法,但空離你……怎麼也跟個沒事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