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瞪眼,難以置信地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綰妤你堂堂燕京第一才女,怎麼也落入凡塵,說起了大俗話?”
姜綰妤和李蘭瑤一起上前擰她身上軟肉,屋裡一陣歡聲笑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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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正是陰陽交替之際,男女婚娶之時。
外頭突然嘈雜起來,那韋翰林身著大紅喜袍,帶著迎親隊來了高府門外。
期間,不時有下人一道道往裡傳話。
“來了來了,姑爺上門了!”
“姑爺來勢洶洶,身後跟了好大一批人!”
“姑爺下馬啦!”
姬臻臻聽得心癢癢,“我去看看熱鬧!”
這成親的小娘子自然不好去門口湊熱鬧,但她不是成親了嘛,也算是已婚婦人。
主要是,她得去盯著空離,務必叫韋翰林不能這麼容易娶到新娘子。高府的這些兄弟族親都不太頂事兒。
新娘嫁人時身邊姐妹成群,那新郎官來迎親時,身邊亦是跟了一群兄弟。後世有伴郎,古時也有,喚的是男儐相。
這韋祈安自個兒生得俊俏,找來的幾個男儐相也頗為斯文俊秀,要麼是還未結親的同窗,要麼就是翰林院裡的單身翰林。
然而,饒是他專挑了幾個長相好的,等空離公子往前一站,便無人能注意到他們了。
這還是空離今兒特意換了身穩重的石青長袍,沒穿那最能襯其氣質的白袍。
高府門口百姓爭相圍觀,議論紛紛,一開始討論的全是那英俊的新郎官,以及他身邊跟著的幾個男儐相,還打趣著要捉一個回去當女婿。
然而等空離一出來,便都紛紛看直了眼。
“這攔門的郎君是高府的哪位族親兄弟,生得可真俊!我讀書少,你們來說,是不是特別俊?”
恰逢一個肚裡有墨水的,聞言吟詩道:“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又有人吟道:“恐是潘安縣,堪留衛玠車。”
“我怎麼覺得這玉面郎君似曾相識?”
一人忽驚呼,“我也想起來了,這不是入贅了姬家的空離公子麼!”
“原來這就是空離公子,果然氣質斐然,不似我等俗人!”
“可這空離公子怎麼就成了高三孃的孃家人?竟還幫著一起攔門?”
“聽說那姬家八娘是高三孃的手帕交,這怎麼不算高三孃的孃家人呢,哈哈哈……”
很快眾人便顧不上議論這空離公子的相貌了,因為更熱鬧的來了。
新郎官和男儐相們要進門,高府這邊自然要攔門。
這新郎官不愧是科考廝殺出來的,極其有才,高府那些攔門的族親兄弟不管出了什麼難題都被輕鬆化解。
直到空離公子接了這攔門的活兒。他似挺拔青松矗立,還未出聲便已贏了氣勢。
“韋翰林今日想娶賢妻可不容易,且先答我幾題。”
韋祈安見他攔門,竟是一副躍躍欲試之態。
於是,兩個一個出題一個答題。
這位據說佛法極其高深的前通天寺大師,詩詞歌賦竟也樣樣精通。
所出題目雖頗為刁鑽,但寓意極佳,雅俗共賞,叫新郎官這頭耽誤了好一會兒功夫。
最後甚至還出了一道禪理題。
百姓們看熱鬧看得起勁,紛紛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