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從布袋裡取出兩個紅色小紙人和兩個紙折金元寶,於紙人之一寫好範錚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再將他的一小撮頭用紅絲線綁在小人上面。
硃砂畫圈,柳條蘸酒輕點紙人,這紙人便成了範錚的替身。
至於範錚的三姐,姬臻臻則先用咒法將附著在荷包上屬於範二孃的生氣攏在一起,引入紙人之上後再放入另一個硃砂畫的圈裡。
“天清地清,是非分明,有冤無冤,分的清明,吾本無罪,替人受過,借我運者,速速退。替身替我受此罪,九天玄女急急如律令!”
咒畢,兩個紙人並兩枚紙折金元寶被姬臻臻點燃。
範錚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身體上的不同,那不是錯覺,彷彿壓在身上多年的一顆巨石突然間消失不見,渾身都輕鬆了起來。
範錚以為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已經可以鎮定地接受一切,他有自己的驕傲,在最落魄不堪的時候,他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此時,他伸手一摸,竟摸到了滿臉的淚水。
“多謝姬娘子!”範錚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範小兄弟,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不興隨便跪人的。”姬臻臻示意他趕緊起來。
範錚抹了一把臉,“姬娘子之恩如同範某再造父母,跪你又如何?但姬娘子不喜的話,我不跪便是了。”
範錚起身之後,拍了拍膝上的灰土,一雙眼盯著姬臻臻,晶亮亮的。
空離不禁皺了下眉,淡淡提醒道:“範小兄弟,臻娘不重禮數,但你日後跟隨姬四郎出入各種生意場合,代表的便是姬家,還是莫要失了禮數,像你此刻這般,直勾勾盯著一個年輕女娘,是極其冒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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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錚聞言,唰一下收回了目光,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地解釋道:“空離大師說、說的對,是我冒、冒犯姬娘子了。”
空離面無表情,“我還俗多年,範兄弟還是稱呼我空離公子為好。”
姬臻臻若有所思地打量他。
這廝今兒是吃炸藥了不成?說話這麼不客氣。
雖然範錚已經是自己人了,但你這君子如蘭高潔不染的人設說崩就崩,是不是太隨意了點兒?
呃,總不可能是因為範錚這麼盯著她,空離……吃醋了吧?
想到吃醋這個詞,姬臻臻在心裡哈哈大笑。說是佔有慾和領地意識還差不多,空離怎麼都不像個會吃醋的人。
等傍晚姬四郎一回府,姬臻臻就將範錚推薦給了他。
姬四郎聽說範錚很有做生意的頭腦,驚喜不已,當場就給了姬臻臻一萬兩零花錢。
範錚親眼瞧著那厚厚一沓銀票就這麼被姬四郎塞給了姬娘子,心下大震。
一、一萬兩?
早知道鎮國公府家財萬貫,姬四郎極善經營,沒想到已經富到了這種地步,一萬兩說拿就拿,還是給姬娘子當零花錢使?
日後他一定好好跟著姬四郎君幹大事!
範錚一雙眼愈發明亮,身上已不見絲毫的頹喪之氣,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對了小妹,我正好有事找你。”姬四郎的表情突然嚴肅。
姬臻臻問道:“四哥想說的是不是挑生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