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錢夫人身上並無血孽纏身,說明她從未害過旁人,既如此,不管她在偷摸做什麼行當,也都是她個人興趣愛好,這種閒事我管她做什麼?”
空離目光掠過那一副包裹嚴實的棺材,“那你看出她在做什麼行當了?”
“她從沾染了死氣和屍氣的東西里提取出了一些東西放在胭脂水粉裡,而後塗抹這胭脂水粉可保容顏不衰。”姬臻臻壓低聲音跟空離咬耳朵八卦,“我瞧她骨相,可遠不止她皮囊那麼年輕,怕是得五十往上了。”
空離覺得耳朵發癢,要不是有一心二用的本領,方才姬八娘說的話他左耳朵進便右耳朵出了。
“倒是瞧不出來,我還以為她只有二十多歲。”空離淡定地道。
“是吧是吧!光看那一張臉,誰能想到其實她都五十多了呢!”
姬臻臻感慨道:“要不是她做的那些胭脂水粉聞著有臭味兒,十之八九摻雜了一些噁心心的東西,我都想問她討要一點兒研究研究了,畢竟我的養顏符可遠沒有這樣的功效。”
兩人跟鏢頭確認了車行的位置後,便跟鏢局的人分道揚鑣,只是還未走出太遠,先前那拿眼睛瞪姬臻臻的丫鬟便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留步,留步!小娘子快快留步,我家夫人有請!”
姬臻臻看向那氣喘呼呼的丫鬟,眉頭一挑,態度不為所動,“你家夫人有請,我便一定要去麼?”
那丫鬟連忙賠罪道:“還請小娘子莫要跟奴婢這樣的粗人一般見識,方才小娘子提到孩子一事,戳到了我家夫人的痛楚,奴婢瞧夫人因你的話不高興,態度上便怠慢了幾分,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我家夫人絕沒有怠慢娘子的意思,請小娘子賞個臉吧……”
丫鬟說著說著都快自扇耳光給姬臻臻賠罪了,姬臻臻阻止了她,隨口問了句,“你對你家夫人倒是忠心,是陪嫁過來的?”
丫鬟氣還沒喘勻便趕忙回答了她的問題,“我家夫人嫁進來的時候孤身一人,哪有什麼陪嫁丫鬟,我是被家中賣給人牙子,被人牙子當街發賣的時候,夫人見我可憐將我買回來的。我們夫人苦啊,若不是身世悽苦,豈會嫁給我們老爺,老爺他可都快五十了啊,而我們夫人還如此的貌美如花……”
丫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及時收起了話茬子。
姬臻臻聽到這兒,心想:你家老爺是快五十了,你家夫人她是已經五十多了,只說年齡的話有啥好意難平的?
姬臻臻和空離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加上兩人都對那棺材裡的東西好奇,便跟著丫鬟一起回到了錢宅。
再見時,那錢夫人已經歪在了榻上,好幾個於匆忙間被叫去的大夫正挨個給她把脈。
“脈搏圓滑、往來流利、如珠走盤,錯不了,這就是滑脈!”
“錢夫人這是有喜了!恭喜錢夫人,賀喜錢夫人啊!”
錢夫人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等激動之情稍稍平息後連忙道:“好好!今兒請來的大夫全都給賞錢,每人都給五兩賞銀!”
不過是跑個腿診個脈便白得五兩賞銀,幾個大夫也是喜滋滋的,連聲道賀,而且道得特別真誠。
但凡通縣百姓,誰人不知錢老爺年近五十膝下還沒有個一子半女,錢夫人有身孕那的確確是天大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