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員外說了個大概之後,姬成文便道:“先勞煩陸員外將當日見到過令郎的人全都喊來,尤其是令夫人,稍後我要一一問過。”
陸員外無不配合。
他兒子失蹤不久,若這位大人早日破案,兒子說不定還有活著回來的可能,繼續拖下去,怕是跟其他人一樣,屍骨無存啊!
陸夫人一來就哭哭啼啼地道:“都怪我,若是那日我不鬆口放他出去就好了……”
原來陸員外這位獨子從小就貪玩,家裡寵愛,對他也縱容,但自從這美少年失蹤案越鬧越大之後,陸員外和陸夫人就不許他出門了,因為這位陸公子正是十六七的年齡,不說多麼俊美,卻也是唇紅齒白的漂亮小郎君一個。
可小公子哪裡坐得住,在家乖乖窩了一個月之後,這位陸少爺忍不住了,死皮賴臉地磨著陸母,說想去街市上逛一逛。
陸母對兒子一向是百依百從,看他憋得不行,想著街市上人那麼多,應該不會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就劫人,何況兒子身邊又有那麼多家僕跟著。
陸母哪料就是自己這麼一鬆口,他兒子就被掉包了呢?
“掉包了?”姬成文皺眉,“大庭廣眾之下,又有那麼多人盯著,令郎竟也能被人掉包?”
陸母一邊拭淚,一邊點頭,“我問過陳壯他們了,全程不錯眼地盯著,他們也不知我兒是何時被人掉了包!”
陳壯就是跟著小公子的家僕之一。
陸母之所以確認兒子在外頭被人掉了包,是因為那日從外頭回來的兒子變得十分奇怪,目光呆滯,表情木訥。
可恨當時陸員外和陸母並未多想,只以為他是累了不想說話。哪曾想接下來的兩天,兒子一直這樣,然後突然就在某一刻消失不見了。
夫妻倆嚇得目瞪口呆,只在兒子消失不見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用茅草扎的巴掌大的小人。
姬成文神色微變,立即跟姬臻臻交換了一個眼神。
“令郎變成的那茅草人現在何處?”姬成文問。
陸員外便道:“我報官之後,那茅草人被縣令大人帶走了。後來我才從縣令大人口中得知,那些失蹤的少年郎不止一個被人掉包,然後變成茅草人,縣令大人本想將這件事公佈出去,卻又怕引起百姓恐慌。”
姬臻臻心道:活人變茅草人,在人看來是妖術。妖術在人間大肆橫行,百姓若是知道了,定會心生恐慌。至少現在,在百姓們眼中這只是普通的失蹤案。若百姓得知有妖術作亂,到時候人人閉門不出,整個縣城就運轉不起來了,全部亂套。
姬成文皺了皺眉,問:“所以令郎不是隻失蹤了三天,而是五天?”
陸員外沉痛地點點頭。
三天是那假兒子變回成茅草人的時間,但假兒子在他們家裡呆了兩天!確切地說,他兒子應該是去街市的那日就失蹤不見了。
姬成文又一一詢問了當日見過陸公子的所有家僕,得到了更詳細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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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那日這位陸公子去過酒樓、古玩店、戲園等地方。
家僕陳壯跪在地上道:“小人實在不知少爺是何時被人掉包,明明小人幾個全程寸步不離地跟著。”
姬臻臻問:“你家少爺是個活潑性子,他突然間變得沉默寡言,為何你沒有注意到?”
陳壯連忙解釋道:“回來的路上少爺的確變得不愛說話,但以往少爺逛累了之後也不愛說話,小人當時以為少爺是累著了,並沒有生疑。”
不止家僕,陸員外和陸夫人皆是如此,不然那茅草人也不能好端端地在陸宅待了兩日。
若非那茅草人最終法力失效變回原形,這心大的一家子恐怕一直髮現不了。
姬成文見家僕們被嚇到,安撫了幾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