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原本沒打算去湊這個熱鬧。
一來,正如牛衝所說,鬼王娶親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熱鬧沒啥好看的。
二來,她帶著牛衝是來找那傳話的孤魂野鬼,真要去了婚禮現場,一眼過去,滿滿的鬼人頭,想必牛衝就算看花他一雙老牛眼都找不出來那隻鬼。
但現在,她在看到新娘子之後改變主意了。
活人不是不能跟妖魔鬼怪攪和在一起,畢竟這年頭的人妖戀人鬼戀啥的多不勝數,若是兩情相悅,即便於自身壽數有損,姬臻臻也不樂意管這種閒事,但方才那新娘子顯而易見是被強迫的。
更重要的是……
姬臻臻眸光微冷,鬼王娶親這事兒是不是也有那背後之人的手筆。
若有的話,那這可真叫人討厭啊,好像算準了她一定會自己踩入這個坑裡一樣。
姬臻臻繃著張小圓臉,身體卻很誠實地掏出了兜兜裡的黑鐵諦聽雕塑,“去,聽聽那新娘子什麼來歷。”
小諦聽器靈出現,站在自己的真身黑鐵諦聽雕塑身上,猶猶豫豫地道:“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方才吾可瞧見了,那足足一隊紙人軍團,瞧著挺滲人的。”
姬臻臻翻了個白眼,“廢話真多。”
她忽地虛空畫出一道符印,將這道符印打入了小諦聽的靈體之上,隨即將小諦聽凌空一拋。
“嗷——你竟敢如此對吾,吾可是神獸諦聽……”
牛衝自諦聽器靈出現便一聲不吭。
等諦聽被姬臻臻丟石頭一樣丟出去之後,他才喘了一口大氣,震驚道:“主人,方才那是、那竟是傳說中的諦聽神獸?”
(
姬臻臻語氣淡淡地回道:“只是諦聽器靈罷了,跟神獸本尊差得遠極了。這貨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吃了這麼久的財氣貴氣,胖了足足三圈,早該出來幹活了,我手裡可不樣吃乾飯的。”
牛衝聽完這話,不自覺地挺直了牛脊。
即便只是器靈,那也是神獸器靈,天生便帶著他這一類妖靈可望而不可即的神性和神力,主人對它卻是這麼個態度。
他突然覺得惶恐不安,與之相比,主人對他的態度也太溫和了!
“主人放心,若那隻野鬼也去了鬼王的婚宴,即便千萬只野鬼湊做一堆,我也要一個個地找過去,給主人把那野鬼找出來!”
姬臻臻:嗯?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像是突然吃了亢奮藥一樣。
“不急,先讓諦聽去打探一下。我的原則是,插手別人的閒事之前,一定要先大致弄清楚怎麼一回事。”
有了姬臻臻的隱匿符,小諦聽大搖大擺地鑽入花轎而沒有引起任何一隻紙人的注意。
只是還未靠近新娘子,小諦聽便感受到了一陣讓它不舒服的陰冷之氣從新娘子身上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
想著姬臻臻那奴役獸獸的嘴臉,小諦聽嘀咕幾句後,忍著不適靠了過去。
姬臻臻以為諦聽去去就回,哪料這一等竟等了很久。
終於返回來的小諦聽,身上的神獸金光都黯淡了不少,整隻獸獸變得蔫巴巴的。
“那新娘子身上佩戴著一枚極陰法器。還有,她被人換了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