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離看向姬臻臻,很快得出結論:“這門不像是內力震開的。”
姬臻臻輕呵一聲,“當然不是內力,玄門裡的雕蟲小技罷了。”這降頭師果然並非只攻降頭術這一門,還懂不少玄門技法。
兩人久不動,裡面傳來一道聲音。
“兩位貴客,裡面請。”這道聲音很年輕,帶著明顯的異地口音。
姬臻臻沒多猶豫,當先一步走在前面,空離緊隨其後,神情若有所思。
姬八娘神情如此鎮定,可見這隔空破門的本事在她看來不過爾爾,那他還真不能小瞧這些能人異士,雖無內力,卻也可以透過一些他不知道的手段達到震懾普通人的目的。
若非他內力深厚,能感覺到那一陣風軟綿無力,絕非內力所致,恐怕已經被這一招給唬到了。
兩人剛剛踏入破舊小院,那院門便又吱呀一聲自動閉合。
空離回頭看了一眼,並未看到類似紙人的東西。
但從他進入這小院後,他能明顯感覺到此處透著一股陰冷之氣,外頭正是烈日炎炎之際,院子裡的陽光卻像是蒙了一層紗,透過紗的陽光就像是日落西山殘留的最後一抹餘暉,已讓人感覺不到暖意。
院中擺了一副石桌,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纖瘦男子側對著二人。
這人披頭散髮,頭髮蓬鬆雜亂,像是頂著一窩乾草,面輪廓很柔和,乍看像個女人,但脖頸卻有著不容忽視的喉結。
男生女相,姬臻臻在心裡評論了一句。
石桌上擺了一副造價低廉的茶具,這人已兀自倒茶飲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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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如何稱呼?”姬臻臻徑直走到他對面的石凳上落座。
正面對上,她將這人的長相盡收眼底,眉頭不由挑了一下。
昨日這人身邊有客人在,那客人的身形正好擋住了他,姬臻臻只看到了他的一雙眼睛,端看那一雙眼便猜到他皮囊極其年輕。
此時,她才看到了他完整的相貌。
這人穿著打扮隨意,甚至透著些許邋遢,但五官卻生得極為精緻,側面看面部輪廓偏向陰柔,正面看卻沒了這種感覺,只讓人覺得是個唇紅齒白的俊俏少年郎。
不過,看著雖是個跟七哥差不多的少年郎,本事卻不容小覷。
只昨日那一個短暫的照面,她便從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高深莫測。
人不可貌相,這人的外表極具欺騙性。
“在下名喚千湯,不知兩位閣下又如何稱呼?”這位年輕的降頭師自報姓名,看上去是如此的坦誠。
但這樣的資訊交換並不對等。
單單知道這人名字的話,姬臻臻並不能打探到什麼,因為此人是一個突然出現的外來客,但她這邊就不一樣了,姬臻臻和空離的名字,燕京城裡隨便一打聽,便能知道他們的身份,繼而得到更多的訊息。
於是,她微微一笑,“稱呼的話,你可喚我為鬼見愁,他是大壯。”
空離是作為一個不起眼的護衛跟著她的,可是從一開始,這人說的便是兩位貴客。
此人看得出空離並非普通人,或許還能看出她和空離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
但那又如何?
一個不知敵友的陌生人而已,她沒有坦誠以待的義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