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鬼震驚不已地瞪著她,第一反應不是姬臻臻牛掰,她自己堪破了魯家村的詛咒內容,而是有人洩露了宗族秘密。
他怒極之下破口大罵:“到底是哪個龜孫子想害死全村的人,竟敢將我族中秘密告知外人!”
姬臻臻掏了掏耳朵,好刺耳,而且這奶娃娃音用這種老頭子罵人的語氣罵人,怎麼聽怎麼怪異。
“魯老族長放心,你的族人什麼都沒說,是我們自己瞧出來的,所以這不能算是你們壞了規矩。”
“沒人告訴你們的話,你們能知道我是前任族長?”這位小鬼模樣的魯老族長半信半疑地道。
姬臻臻:“魯老族長的族人嘴巴就如那河裡的蚌,緊得很,根本撬不開,他們不但沒有告訴我們這裡埋的是何人,他們甚至騙我們此處埋的都是族裡未成家的小輩。”
魯老族長聽到此處,滿意地點點頭,“正該如此,這是我們族人商量好的說辭,誰敢不遵守,便要按族規處置。只是他們沒說的話,你又是如何瞧出來的?”
“我是天師,不但會降妖除鬼,還會相面,村頭魯大伯家裡那小男孩跟你一樣,我一瞧他面相,便知道他是那魯大伯的老子,而不是他的孫子。”
魯老族長聽到這話,氣憤跳腳,“魯老三那老頭子,都說了平時沒事兒別在外頭晃盪,裝小孩裝不好就算了,還喜歡板著張娃娃臉說教,旁人一看就覺得奇怪……”
魯老族長罵罵咧咧一陣後,雙手負在背後,微微弓著腰,長嘆一口氣。
若是個老頭子做出這個姿態,那最正常不過,但如今的他不過一個兩三歲奶娃娃,再做出這副姿態卻是說不出的滑稽。
“魯老族長還是不願說嗎?這詛咒是我自己發現的,你即便說出前因後果,也不會報應到你們身上去。”姬臻臻蹲下身與他平視,一臉同情地道:“七老八十的心靈,兩三歲的皮囊,老族長很難受吧?村裡老人皆是如此,子子輩輩也會走上你們的老路。”
空離環胸站在一邊,眉眼含笑地看著姬臻臻盡情發揮。
魯老族長覺得自己的小心臟被接連紮了好幾刀,他難受,難受死了。一想到他們整個宗族都要受此詛咒,世世代代如此,他就更難受了。
“魯老族長何不說說看,情況應該不會比現在更糟了。論詛咒,天底下比我更瞭解詛咒之術的人不超過一隻手。”姬臻臻扎完他的心之後,如此循循善誘地道。
不過,她這話雖不假,但瞭解詛咒是一碼事,解開詛咒又是另一碼事,她不一定能解開這魯家村的詛咒。
旁邊空離適時地問了一句,“魯老族長覺得,我之風姿如何?”
魯老族長茫然望向他,還能如何,他仰著脖子都只能看到兩條大長腿,飄起來才得以看清這位公子的相貌。
眼前這年輕人長得又高又俊,可憐他只是識得幾個字,學問卻沒多好,實在找不出合適的詞語來讚美這位好看的後生,若是他兒子在,必能將其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