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耿聽得心裡一咯噔,皺眉道:“你是何人?你方才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姬臻臻望著他的臉,淡淡道:“我說,你活不久了,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短命鬼。”
“你!”魏耿氣沖沖地看向魏秩,“大堂兄,我以為你真是尋我來喝茶的,可你竟是找了人來消遣我?”
魏秩扶額,這叫他怎麼解釋呢。
他聽二孃說魏耿被髒東西纏上了,很快就會死,心裡跟著一急,不管不顧地先把人給約了出來。
的確是他騙了堂弟。
不過這位姬小娘子真是一如既往的耿直,這種鬼神之事也不曉得先做個鋪墊。
眼見魏耿惱怒炸毛,這時,那端著一副君子之姿的空離淡笑開口,“在下空離,不知魏小郎君可聽說過我的名字,亦或者說法號?”
魏耿的態度頓時就變了。
他當然知道空離公子的美名!
最近那皇家天師選拔賽鬧得很大,國子監也在議論此事。
很多人對此嗤之以鼻,覺得那都是術士糊弄人的把戲,子不語怪力亂神,即便世上真有鬼神,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需要這多餘的術士去做什麼?
不過也有一部分人持觀望態度,畢竟五年前那江州水患,若非通天寺的空離小師父提前預言,必定會死許多無辜百姓。
當時因有學子將這些三教九流的術士同空離公子作對比,還引發了一場激烈的爭論。
畢竟空離公子那是品行高潔的出家人,即便以法號入俗世,也同這些衝著權利地位而來的術士有著雲泥之別。將兩者放在一起,那是對空離公子的侮辱。
魏耿當時便是這部分學子之一。
未曾想,他竟能在此處遇到那位自入贅鎮國公府後便深入簡出的空離公子。
魏耿連忙回道:“空離公子的大名豈會不知,我是安平侯府魏四郎魏耿。”
空離朝他溫和一笑,“魏小兄弟請入座。莫怪你大堂兄,我家夫人擅長卜算,算到你此次遇到生死劫難,你大堂兄和你堂姐擔憂你安危,才將你叫來,我與夫人好仔細瞧瞧。”
此話一出,魏耿不生氣了,但卻變得忐忑不安。
空離公子可是預測了江州水患的大師!雖對外聲稱已失去了預言之力,但大師就是大師,不可能只這一項本事,他說自己有劫難,魏耿很快就相信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好端端的怎麼就遇到生死劫難了?”
空離看向自己身邊的小娘子,“魏小兄弟同不乾淨的東西做了交易,具體的,便叫我夫人同你說罷。”
姬臻臻癱著小臉嬌哼了一聲,再橫空離一眼。
沒想到空離之名這麼好用,用來忽悠人,一忽悠一個準。
“這場剛剛結束的考試,魏四郎就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兒?”姬臻臻問,態度友善了許多。
透過魏四郎的反應,她已篤定這魏四郎是無意間同陰邪之物做的交易,他自己根本沒意識到。亦或者,他知道有這麼一場交易,但是當成了玩笑,並未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