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世,雙生花
「好好好!」
「好一個納寶於身,好一道三昧神風!」
只見九顆獅首同墜於地,龐大的九靈真身上,脖頸怒湧,血雨瓢潑,然那九顆腦袋自相開合,冷厲出言。
又不過數息功夫,其血似天精,倒流而回,須臾間又重新生出了九個腦袋,怒目直視著武庸。
莫看其似是當頭就被壓了一線,區區斷首,與他等滴血可重生的神魔而言,實在不算什麼。
只恨那道人心狠手黑,手中壓著重寶,風法刮人,雷火肅殺,層層遞進的陷阱,令人防不勝防。
那三昧神風法更是在其元聖血脈中都有提及,號為妖風第一等:
妖風颳倒森羅殿。五百羅漢鬧喧天,八大金剛齊嚷亂。文殊走了青毛獅,普賢白象難尋見。真武龜蛇失了群,梓叱騾子飄其韂。行商喊叫告蒼天,梢公拜許諸般願……
一風颳起,諸聖群真為其擾,無差別的襲擊整片天地,颳得整片幽幽虛無,天昏地暗,左右難分。
雷火斷頭亦是兇殘難言,日輪雷錘而下,爭相霹靂而擊,神魔真身依舊難擋。
然武庸聞其嘲諷,也是不怒,右手抬起那九節竹杖,青玄杖身一節一伸,只在那身前劃作一圈,無邊的天鉛精氣立刻蜂擁而來,化一座三十三丈三尺三十三高的天鉛法壇。
武庸左指一勾,那掉落虛無之中的九顆山嶽獅首立時便被其以移星換斗之術攝了過來,縱使九靈神魔以大神通阻攔,卻也只撈了一個空。
眼睜睜的望著那九顆血淋淋的獅子頭堆砌在法壇之上。
【篤…篤…篤!】
武庸右手杵著節杖緩緩登上階梯,每行一階,那節杖便在臺階上輕敲一下,三十三階,若登天之途,愈往上行,九靈便越感不妙。
「指玄,你,到底想做什麼?」
九靈心頭髮麻,搖首頓足,九顆腦袋上吞風吐火,獅吼之聲響徹天邊。
那下方立時便有朵朵金雲而出,爭相架起擋下其神通,又是七方神君落下雲頭,各起神通道法,將天鉛雲氣聚作一團,七神協力,數萬裡金雲綿綿無際,自其中徒生出一隻萬丈巨掌,是謂黃天之手。
黃天大手印一記拍下,無與倫比的神力兜頭便給那九靈打了個趔榷,將其拍落雲頭。
一擊打出,那黃天之手又再度化作天鉛無邊,精氣無垠,七神結印,先天一氣,擒拿鎮禁,不待那九靈起身,無邊雲海中又是一隻只遮天大掌鎮下,雲天千手齊鎮轟然間打的千里幽垠混亂不已,此處空間坍塌失序,諸道不存,最原初最恐怖的碰撞每一擊都打的這虛無宇宙震動不休。
千手九首轟作一團,天精四散,魔血氛圍,無垠虛界中金赤相間的血氣若梨花落雨般灑然淋漓而下。
而在這劇烈的碰撞聲中,那座三十三階的天鉛法壇卻是定在虛空中,絲毫不受其影響。
武庸登高三十三,步踏罡鬥,以神魔九首為引,眉心三色花鈿閃耀,靈官仙籙出得內景,升之半空,口中誦唸: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暗,誰能極之?馮翼惟象,何以識之?陰陽三合,何本化之……」
「吾不知其名,吾不知其理,問天以請。」
「震而為雷,天陽為公,雷出地百八十三日而復入,入則萬物入。入地而百八十三複出,出則萬物亦出。天鼓在身,其左手執錐,右手持楔,動之若霹靂弦驚,雷鼓響而萬物生。」
「天威赫赫,何人所掌?人心伾伾,為誰所鎮?」
「此處,當請天威降世。」
「雷公助我!」
天問其道,再問其形,出其道,得其名,敕令雷公法也。
武庸此言一出